可她对于白太太这个人,真是不敢打下保票。好在黎耀华现下还不晓得谢方思和自己家的关系,要是给他知道了,想通过白太太下手,玩手腕设圈套,只需出个几千几万块钱,实在是可以将她买通的。
白海棠心里有了打算,知道将她留在这里,是个要坏事的隐患,便首先恫吓道:“黎先生回家来了,他心情差得很,你不要大声嚷嚷!”
白太太很怵黎耀华,当即闭嘴,后怕得小声道:“他没听见吧。我不说了,不说了。”
没了她的喧哗声,白海棠狂跳的神经平复了一些,随即哄骗道:“黎先生要在家里住段时间,我又拍戏不在家,我想你对着他,大概很不自在。这样,你不是说从没去过首都,很想去开开眼界么?我给你订明天去首都的火车票,送你去玩一阵子,怎么样?”
这一段话,句句都说在白太太的心坎上,又处处替她着想,她哪里还能不满意。连进门时那一肚子怨气都忘了,惊喜道:“真的?好好好!我就知道我们海棠最孝顺贴心,哈,我不羡慕别人哩!”
又问,“是订了明天吗?那我现在就得收拾行李去,不然赶不及呢!”说着,满脸喜色地,兴冲冲往自己房间去了。
思虑耗精神,白海棠安排好了白太太,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她拖着沉甸甸的身体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似乎是坐了有段时间,黎耀华从楼上下来,一副要出门的架势,不经意瞥到她,道:“你怎么在?”虽是这样问,脚下的步子和手上拿西装戴礼帽的动作,却半点没有停顿。
白海棠极力扯出一点笑容,道:“我人不大舒服,回来休息休息。只是这里距离片场太远了,很不便,我从明天起先在外头住一阵......”
黎耀华毫不在意,他自己急于出门,甚至没有要听下去的意思,截断道:“随你吧,这种事用不着跟我说。”那声音渐去渐远,最后一个话音落下,人已远在大门之外了。
谢方思对那一晚的跟踪心有余悸,第二天便向中学校请了一天假,后一天起,除却李言派车接送她去上班点卯,其余的外出,都一概取消了。呆在家里的时间多了,俞曼川闲谈的电话倒也来得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