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桓先生检查了一下,发现每个字都写的好,并没有滥竽充数。
他让小厮把抄写好的游记收整起来,对秦遇道:“跟我来。”
他又换了自称。
夜晚的风泛着凉意,吹过来的时候,秦遇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秀生担忧的望着他,但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秦遇倒是想的简单,只庆幸之前自己和秀生吃了烧饼,不然可坚持不到现在。
天色让人辨不清周围的环境,秦遇只跟着桓先生走。
“你们今天才到金陵吧。”前方突然传来询问。
秦遇应道:“是,晚生的友人安排了人来接应。”
虽然船上条件有限,但秦遇他们还是清洗了一番,干净整洁而来。
只可惜,他们打理之后,还是被这繁华之都衬的狼狈了。
“可觉得老夫刁难你了。”话题突然变得尖锐,秦秀生一个趔趄,好悬稳住。
秦遇声音温温和和:“晚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但是晚生切身体会,觉得还好。”
“你这话倒是答的有意思。”
桓先生哼笑一声,白日的行为算不算刁难,自然是算的。
秦遇若说不算,便是虚伪了。但他却避开了这处,道不知其他人看法。
紧跟着又说,他自己觉得尚可。
桓先生不放过他,追问:“为何?”
秦遇也跟着笑了笑:“先生并未辱晚生声名,贬低晚生自尊,更未危及晚生人身安危,只是抄写一本游记而已,自然不算什么。”
“老夫怎未贬低你,斥你棋艺之烂,不算贬低?”
“先生棋艺高超,晚生自叹不如,被精于此道的先生评几句,不算贬低,晚生心服口服。”
桓先生不说话了。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前面突然灯光大亮。
秦秀生被拦在外面,秦遇跟着桓先生进去,屋里已经有几位老者,周身气势不俗。
桓先生对上首之位的男子拱手,恭敬道:“山长,人我带来了。”
秦遇跟着行礼:“晚生秦遇,见过山长。”然后又先左再右,行礼:“见过各位先生。”
秦遇低眉敛目,不敢直视,听见山长让桓先生坐下。秦遇从声音判断,这位山长的年岁应该在五十左右。
“读书人当昂首天地,不必过分拘谨。”
秦遇顺从的抬起头,也看见了几位先生的面容。
山长捋着胡子,上下打量秦遇一眼,笑道:“好俊的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