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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卓永生已经被押到门前,姚征兰道:“卓永生, 既然你矢口否认杀害菱月, 那我们今日就在这里来一场公开审讯, 也省得到时候说我们大理寺屈打成招。”

    “还没开始审呢这位大人便丑话说在前头,看来我这表舅不管认不认, 一顿打是少不了的了?”人群中,一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插嘴道。

    顾璟看了那少年一眼,问身边的忠信伯:“这位是……”

    忠信伯道:“犬子无状,让顾大人见笑了。”

    顾璟肃然道:“本官竟不知抓的凶案疑犯乃是伯爷的内弟。”

    忠信伯面露尴尬,道:“这卓永生不过是妾室的表弟,算不得我的内弟。”说罢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庶长子。

    那少年被自己父亲的眼神震慑,缩回人群中不敢再多言。

    姚征兰这才道:“杜公子请勿忧虑, 你表舅挨不挨板子, 全在他自己。我朝律令, 在案疑犯若被证实说谎的,初犯十杖, 再犯翻倍,以此类推。杜公子若是不信,尽可去翻一翻我朝的律典,看看我是否胡说。”

    忠信伯倒是不怕姚征兰,真说起来,这承恩伯府的如今的境况还不如他忠信伯府呢。只是方才看顾璟的表现,显然是有意偏袒这姓姚的,若是让姓姚的下不来台,说不得便会得罪顾璟。

    想到这一点,他便对姚征兰道:“姚评事说笑了,他一个孩子懂得什么?我们自然都是相信大理寺能够秉公断案的。”

    姚征兰冲他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投向卓永生,道:“看你在大理寺的初审口供,你言称菱月的那对珍珠耳坠是你偷的,那我且问你,你在何处偷得这对珍珠耳坠?”

    “在她房里。”

    “房里何处?”

    “自然是在她的首饰匣里。”

    “她首饰匣里还有何物?”

    “当时夜黑,我没看清。”

    “哦?夜黑到你连她首饰匣里还有何物都看不清,却能精准地拿出这么一对小小的耳坠来?”

    旁人一听,是啊,这耳坠可不是簪啊钗啊随便一拿就走的,这可是一对,拿错一只便不配对了。既看不清,怎会那么巧正好拿了一对呢?

    卓永生听着身边那些丫鬟仆役的议论之语对他不利,眼珠子骨碌碌一通乱转,又改口道:“是我记错了,当时天也不是很黑,只是我第一次做这偷盗之事,心中慌乱,故而没看清她那匣中还有何物。”

    姚征兰拿出菱月的那只首饰匣,对着院中众丫鬟仆役打开一霎,又合上,随即道:“请问大家伙儿方才有没有看清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答对的有赏。”

    有丫鬟见姚征兰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一点不像惯见的官爷吓人,便大着胆子道:“答对了赏什么呀?若是赏钱,只怕大人没那么多铜钱可以赏吧,刚才这一眼咱们可都看到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