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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征兰看了看顾璟, 见他并无阻止的意思,便对秦珏说:“实不相瞒, 我们手头有一桩人命案,死者为三十岁左右的男,面容被毁身份不明,头发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我觉着用那么香的胰洗头发的男应当不太多,所以想从这方面入手,寻找这男的身份来历。”

    “姚兄可知,那男头发上乃何种香味?”秦珏追问。

    姚征兰摇头,道:“尸体在土中埋了好几日,中间还曾下过雨,加上尸体腐烂散发臭味,实在辨别不出头发上的香属于何种香?”

    一旁顾璟看着秦珏道:“秦公似对此案甚感兴趣。”

    秦珏垂下眼睫,表情有些腼腆地一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母家就做香料生意的,在下对制香也略懂皮毛,若姚兄需要,或可效力一二。”

    “秦公你竟然会制香?”姚征兰又惊又喜,她正茫无头绪,会制香又愿意帮忙的秦珏对她来说不啻于雪中送炭,“那你对男洗发用的香胰可有了解?”

    秦珏微微一愣,道:“男洗发用的香胰?据我所知,目前这市面上,唯有我家的香料铺里有售。”

    “哦?”姚征兰略带惊讶之色地回头看了看顾璟,又对秦珏道:“那……”她本想再问些什么,可开了头才发现,自己根本无从问起,不知何香不知何人。

    看她开了个头就卡住,秦珏忍俊不禁,道:“姚兄,顾大人,请稍等。”说完起身出去了。

    “他知晓你的身份。”顾璟这句话并非疑问句。

    姚征兰点头:“在马球场初次见面他便识破了我。他与我哥哥相识,说我与我哥哥身高有差。但他并未揭穿我,还曾两度为我解围。”

    “那你可知,他为何会这样做?”顾璟问完就后悔了。他从来不个多管闲事之人,为何今日看出这秦珏对姚征兰眉目含情,而姚征兰却浑然不觉,便想着要点醒她?

    姚征兰思虑片刻,斟酌着道:“大约因为他与我兄长交情颇好,而他又个善良仗义之人吧。”

    顾璟闻言略一颔首,不再多言,只转过脸看向窗外。

    少时秦珏拎着个一尺见方的盒上来,打开盒盖,从里头拿出四只雕工精美古朴的木匣,将最上面一只递给姚征兰,道:“姚兄,这便男洗发用的香胰。”

    姚征兰伸手接过,抽开木匣盖,见里头放了用粉白青黄四种布料包裹起来的圆形物体,每色五块,一共二十块。

    粉色布料上印的梅花,白色兰花,青色竹叶,黄色菊花,包裹着香胰的每种布料上都配有颜色不同的抽绳,使之看上去如同花朵一般。取用也很方便,捏住抽绳上方花瓣形状的布料轻轻往两边分开,就可以把里头的香胰拿出来了。

    “做得好生精致。”姚征兰从梅这一系列中拿出一块香胰,发现只有两个指面大小,笑着对秦珏道:“就太小了些,这洗两次头发大约就没了吧?”

    秦珏也笑,道:“这些都送给熟客试用的,不要钱,用来买卖的香胰有手掌大小。我想着既然闻味道,也无需拿那么大块的,反正大小味道都一样的。”

    姚征兰有些惊讶,看着盒中那一只只用精美布料精心包裹好的香胰,问秦珏:“这些都白送的?”

    秦珏道:“布料都自家染坊染的,一匹布能包上千只小香胰,成本并没有多少,无非费点功夫罢了。但客人却很可能为了可以免费试用新的香胰而成为铺的回头客,所以费这功夫还合算的。”

    姚征兰诚心赞道:“秦公心思真灵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