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心里全都乱了。
之前李逾说什么都没用,而今姚征兰这一表态,他才无比清晰地反应过来,他真的……和李逾一样……早就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女子。
说什么希望将来的妻子读过书,不过就是欣赏她术业有专攻罢了。
说什么喜欢性格直率,不过就是喜欢她做事干脆利落的样子罢了。
说什么要笑起来好看,不过就是爱看她笑时明亮的双眸弯起的嘴角罢了。
他连自己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都不自知,还在李逾问他时一遍遍地澄清,说他不喜欢她。
现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接下来该怎么办?让顾璟心里生乱的,就是这个问题。
不等他理出个头绪,李逾回来了,一进屋就兴冲冲地来到姚征兰身边对她道:“都办妥了。”
姚征兰一脸不解:“什么都办妥了?”
“卢十六父母妻儿的流放问题啊。”李逾道。
姚征兰猛的站起身,问道:“他父母妻儿还是要被流放?”
李逾脸一垮道:“方才不是跟你说都办妥了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对不住,今日一直忙王明坤的案子忙到方才,没关注这件案子的进展,所以是最终的判决下来了么?”姚征兰歉意道。
“是啊,我一听说卢十六的父母妻儿被判流放,就立刻进宫去求太后。方才太后已经下懿旨,赦免卢十六的父母妻儿,并将他们接到她名下的皇庄上去生活。”李逾一脸邀功的表情,“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姚征兰不知其中利害,还欢欣道:“多谢郡王救了他们一家人。”顾璟却是疑惑地看了李逾一眼。
照理说,就算他今日进宫去求情,太后也应允了,也不会这么快就把人从牢里带出来并送到太后的皇庄里去生活。赦免一名犯人并不是简单下一道旨意就行,中间有许多手续要办的。更何况此案相关人等此刻正在风口浪尖,太后如此雷厉风行,这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征兰没在官场待过,哪里知道这些,接着问李逾:“那卢十六呢?”
李逾皱眉道:“判了凌迟处死。按理说他昨天就该用我给他的药自尽了,到现在都没他自杀的消息传来,恐怕这小子是不欲连累我,准备去承受那一身剐了。”
“他倒是个刚烈的。”姚征兰感叹了一回,忽然想起她忘了个重要的人,忙问道:“那耿七判了什么罪?”
李逾笑道:“放心,审案时我就故意弱化他在此案中的作用,所以他不会与卢涛的死联系在一起。只以欧伤人入罪的话,大约打个四十大板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