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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冰河伸手撑住额头,眉头深锁。

    姚征兰看着这熟悉的动作,知道他现在矛盾挣扎中,等他权衡出利弊,自会告诉她答案。于是也不催促他,只静静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陆冰河放下手,看着姚征兰,问了个她意想不到的问题:“你如何看待南阳王?”

    姚征兰一怔,迟疑道:“表哥,你……”

    “别误会,我不是问感情方面。”陆冰河解释道。

    “只问个人观感的话,我觉得他除了性格霸道一些,并无什么不妥。”姚征兰道。

    “在你与他共事的过程中,没发现他有何不寻常的地方?”陆冰河问。

    姚征兰仔细想想,摇头:“并无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表哥,你为何这样问?”

    陆冰河道:“子明回都城之后,与我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两个半月之前,我写信给他,他却迟迟没有回信。我觉着不妥,这才派耿七去都城打听消息。耿七告诉我说,他因为南阳王摔伤了头,昏迷不醒,是你假扮他在大理寺任职。方才你又说,是南阳王透露给你我父亲战败另有内情的消息,我一时难免就想得多了些。”

    姚征兰脑子一转,微微瞪大眼睛:“你是怀疑,我哥哥遇见南阳王,可能不是意外?是南阳王故意接近?”

    “我不能确定,只是猜测。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必须小心谨慎。”陆冰河道。

    “可若真是他故意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姚征兰问。

    陆冰河摇头:“这两个月我曾派人去他父亲睿王的封地暗中打听他的消息,派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姚征兰暗暗捏紧拳头,她和李逾一起共事近两个月了,一起在大理寺办公,一起外出办案。即便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但两人的关系也能算得上是朋友了。她实在不愿相信他是个坏人。

    “这……也不能说明他一定有问题是吗?”

    陆冰河看着她,四目相对中,他看出她的纠结与彷徨,于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姚征兰有些羞愧地低下头,良久,问道:“大舅舅战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冰河道:“你还记得陶汉义吗?”

    “记得,他是舅舅的副将。对了,前不久我还在哥哥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封他的家书,带血的。”姚征兰道。

    “那是我寄给子明的。”

    “是你寄给哥哥的?可是,为何?我看了那封书信,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啊。”姚征兰不解。

    “那不是普通的家书,家书上所提到的地点,是我爹当年的兵力部署。”陆冰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