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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思路打开,其实妇女们也是顶好的劳力。

    上头一定性,全国的家属院养猪场、农场都轰轰烈烈办起来。

    集体性质的,和大队一样。

    赵秀云趁此把修路这件事大包大揽下来,给妇女们排的活排一整年,还给争取更高的工资。

    没有人会嫌累,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她一忙,用禾儿就更多,方海天天带着苗苗玩,父女两个落单,好不可怜。

    苗苗平常是不叫屈的孩子,这会戳着树干子说:“我要找姐姐,我要找妈妈。”

    方海难得休假,陪她看一下午的蚂蚁,看得都快打哈欠,站起来动一动说:“不找她们,爸爸带你去玩吧。”

    苗苗勉强被压下去,跟着爸爸去公社买东西。

    去年的过年是赵秀云一手操持的,今年没时间,把要买的东西写了满满三页纸,托给丈夫。

    方海捏着纸办事,把小女儿架在脖子上,一有空就去供销社碰运气——什么时候有供应都说不准的,得见天盯着看。

    他现在就盼着哪天能不凭供应,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当然,很多事不能光指望他一个人,赵秀云百忙之中还是抽出时间给家里添置东西,小陀螺似的转出来转出去,一直到腊月二十八才停下。

    今年下过两次雪,都很小,风一吹就化,腊月二十八这场是大雪,下在夜里,第二天早上起来看,白茫茫的一片。

    一到这样的天气,孩子们最疯,禾儿吃完早饭就带着妹妹到楼下打雪仗。

    赵秀云对这样的天气是不屑一顾的,常说,这也能叫雪?

    老家的那才叫大。

    但那都是老家的事,沪市就只有这么大。

    禾儿嗓门大,家里烧炉子开一点窗通风,她的声音顺着缝隙钻进来,夫妻俩在厨房剁馅准备包饺子,相视而笑,都有些无奈。

    赵秀云说:“就再没见过这么闹腾的。”

    方海指着小的说:“不闹腾也心烦。”

    就盼着她能动得再多些,大家都跑来跑去,就她蹲在地上捏雪玩。

    赵秀云给孩子都戴着皮手套,防水又保温,但也不是这么用的,心疼地说:“好好的兔皮啊。”

    可要是连雪都不让苗苗捏,她是真没什么可玩的。

    方海说出不算安慰的安慰来,道:“反正明年也太小,不好用。”

    “不好用我可以拆开做别的啊。”

    什么东西都是拆的,她毛线不够还是拆劳保手套和袜子,自己染的颜色用。

    反正在勤俭持家上,她是很有说头,但这个家至今没能攒下什么大钱,方海提起件好事来,说:”正月就能买自行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