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枝落携揉笑靥,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放下书,走到景离面前,笑道:“两年,只怕尸首都已化成灰了。”
一具尸首能保存一个月已是极限。
落下这句话,就从景离身边擦肩走开。
可下一秒,宋枝落的手腕就被景离握住,一个用力,景离将宋枝落扯进怀里,另一只手顺势搂住宋枝落的腰。
宋枝落身体贴向他,之间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她矮景离一个头,目光正好直视在他的胸膛上,男人炙热的体温扑向鼻尖,让她的心赫然一紧。
一个激灵,用力将景离推开。
宋枝落有些愠怒,看向景离的水眸也有了冷意,“王爷这是做什么?”
景离把锦江案的书塞进宋枝落的怀里,无害地笑道:“回去再看看。”
宋枝落瞪了他一眼,点点头,不再过问,“是,卑职必定将书中一字一句看得清楚明白。”
这般乖顺,对景离很受用。
走出玄陵院,外面的天已经全亮了,东升的朝阳照在榆江上,仿佛要磨去万物的棱角,柔和了宋枝落的视线,却剪不断蜂拥在脑海中的思绪。
锦江案,两年前一宗震惊权野的疑案,至今仍未找到凶手。
两年前的冬天,开国郡公荀秉离府巡游,一连两个月,依旧没有回府,府内的人于是就报官,官府的人查了一周之久,才在离京不远的锦江发现了荀秉的尸首。
因为案子涉及到开国公荀秉,如今在位的祁胤帝命刑部彻查,可等到来年春天,这件事却意外地不了了之,再无一点音讯。
至此,这件悬案搁到了今天。
期间开国公府的人曾多次上书要求翻案,但一次次的奏折就像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一点波涛。
说到底,还是朝廷里的暗涌在作祟。
一盏茶后,西厢院。
宋枝落散下三千青丝,再次和衣而卧。
大冷天的,还是被窝里暖和。
这一觉,宋枝落足足睡到午时,才悠悠转醒。
睡眼朦胧的宋枝落掀起帐幔,看见房里空无一人,眉头刚一皱起,就见烟儿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饭菜。
烟儿放下饭菜后,才抬眼看见了宋枝落,愣了一下,“小姐,你醒了?”
宋枝落“嗯”了一声,淡淡抬眸,对着烟儿说道:“你过来。”
说着,折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锦盒,递给烟儿。
烟儿的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拿还是不该拿,宋枝落见此,摊开烟儿的手心,将锦盒放在了烟儿的手里。
烟儿低眼看着手中的锦盒,还是乖巧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