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显然不相信宋枝落的说辞,但也只是叮嘱道:“早去早回。”
“好。”
宋枝落换好男装后,上了进宫的马车。
入宫后,就有延禧宫的宫女前来迎她,“陆先生,这边请。”
路过坤宁门时,宋枝落就见数十名小太监把一个又一个四方的红木箱往坤宁宫里抬。
五个人抬一个箱子,可见红木箱之重。
赵无敬则站在一旁,甩着拂尘,尖声提醒道:“都当心着点,若是摔坏了,你们一个都担不起责任。”
宋枝落漫不经意地问领路的宫女:“这是做什么?”
宫女忙回道:“这是曲苍皇帝给长宁公主的聘礼。”
宋枝落脚步一顿,“聘礼?”
“是,皇帝已经下旨,要将长宁公主送去曲苍和亲。”
宋枝落想起景瑶那张不染世俗的笑脸,不免有些遗憾。
可这是她作为公主的宿命。
身在帝王家,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和高高在上的荣耀,但就像只关在牢笼里的鸟,到了成熟的年纪,物尽其用。
要么作为棋子,被祁胤帝指婚给朝廷重臣,稳定朝局,制衡权力。
要么作为利箭,被和亲的弯弓,射向邻国,保护边境和平。
“陆先生,到了。”
宫女的话将宋枝落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她抬眼看向延禧宫,是不同于寿春殿的素雅。
只是当她踏入内殿时,对延禧宫的滤镜彻底破碎。
凝妃端坐在高位上,侧手的两边都设了座。
而座位上坐着的,是一群珠围翠绕的女人。
扑鼻而来的,是比贤妃身上还重的胭脂水粉味。
那些女孩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停在宋枝落身上,让宋枝落行礼的动作有些僵硬。
“参加凝妃娘娘。”
凝妃展露笑颜,一脸亲和,“陆先生不必多礼,今日本宫为你设宴,还望陆先生不要怪本宫擅自做主。”
宋枝落站直身,避开那些探究的视线,“草民不明娘娘的用意。”
凝妃在宫女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到宋枝落面前,嘴角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本宫听闻先生短短三日就破了废井抛尸案,果真是才能兼备,让本宫刮目相看。”
宋枝落拿捏不准凝妃的意思,只是陪着笑,“凝妃娘娘过奖。”
“先生生得一表人才,不少名门小姐,都很想一睹先生之貌。”凝妃娘娘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在座的女人,“今日前来的,不乏书香世家之女,不知道陆先生,看不看得上?”
最后五个字出口,宋枝落算是明白,凝妃这是在上赶着给她做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