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扯下喜服,面色阴鸷地走向偏房。
而就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本该昏睡的姚青蔓却缓缓睁开眼,眸底清寒。
景宣在交杯酒里下了迷药。
可他不知道姚青蔓根本没喝那杯酒。
下了迷药的酒色泽偏暗,在白瓷酒杯里尤为明显。
宣王府偏房。
景宣接过属下递来的剑,问道:“如何?”
属下俯首回道:“太子殿下的兵马已经到位,只等宣王一声令下。”
“现在就出发。”
“是!”
月亮藏进云层,夜色朦胧之下,一队行动敏捷的士兵迅速将乾清宫围住。
景宣站在殿外,眼底压抑着疯狂和害怕,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剑,推开乾清宫的门。
寝殿里很暗,就只点两盏烛光。
赵无敬刚将祁胤帝从暖炉旁的软塌扶到床上,想喂祁胤帝喝药,抬头看见景宣走进来,整个人一愣,“宣王殿下,您怎么来了?”
祁胤帝也看着他,疑惑地问:“今日你大婚,为何会出现在此?”
景宣在殿中跪下,开门见山:“儿臣是来求父皇的。”
祁胤帝隐在昏暗光线中的脸板起,声音苍沉,“为王氏?”
景宣低着头心中一惊,为祁胤帝的改称。
淑妃已去,即将行刑的只是庶人王氏。
“儿臣知道母……王氏罪大恶极,但儿臣求父皇念在过往情分,留王氏一条命。”
“王氏谋害大祁皇储,此等罪过如何饶恕?若不是朕看在过往情分,你以为你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朕说话吗?”
声音威严,景宣听出了祁胤帝的怒意。
可景宣无所谓地耸肩,这般结果在意料之中。
他直起身,收起脸上对祁胤帝的敬意,阴笑两声,“儿臣已经给过父皇机会了,是父皇不要,那就不要怪儿臣狠心了。”
话音刚落,乾清宫紧闭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宫门大开,殿外火把摇曳,光亮照进来,映在祁胤帝的脸上。
面色不算太坏,但是掩不住的震惊和震怒。
他没想到景宣会胆大到公然谋反。
士兵鱼贯而入,锋利的剑指向将龙榻上的祁胤帝,气氛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赵无敬手里的药碗没端稳,洒落了一半,错愕地看向景宣,“宣王殿下,您这是……”
景宣皮笑肉不笑,拔出自己腰间的剑,在地板上划出一道痕,“父皇,乾清宫已被儿臣包围。若父皇能顺了儿臣的意,那儿臣便能对外宣称父皇因病驾崩,将来会将父皇风光大葬。”
景宣深知,他今天走进乾清宫,就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