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一愣,支吾片刻,但很快又恢复自然,“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只是夜里受了凉,已无大碍。”
“是吗?”祁胤帝审视的目光落在贤妃身上,关切地说道:“无事就好。”
相顾无言后,祁胤帝冷淡地看向贤妃,“还有事?”
贤妃被看得发了怵,退后两步,双眸低了低,但还是温婉地说道:“银耳羹冷了便不好了,皇上还是趁热吧。”
祁胤帝嘴角飘忽地弯起,遂了她的意,端起搁在桌上的银耳羹往嘴边送。
看着祁胤帝喝下后,贤妃眉眼里化着阴笑,心满意足地告退,往寿春殿的反方向走去。
明明是白日,东宫里却一片昏暗。
景湛听闻身后动静没有回头,只是侧了半身,“老家伙喝下了?”
“本宫亲眼看着他喝的。”贤妃尖细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得逞的笑意,“错不了。”
景湛转过身,幽深的眼底是无处可藏的欲望,又问:“岳海那边布置得如何?”
隐在暗处的段昌突然出现,把贤妃吓了一跳,“岳将军调动了很多兵马,已经将京城外控制住了,只等太子殿下一声令下。”
“屠志勇那里呢?”
“暗刹随时可以入皇宫。”
“好,”景湛勾着唇,“大祁的天下,终于要是孤的了。”
这一天,他谋划了太久。
总算要来了。
……
五日后处斩宋枝落的消息传到离王府的时候,景离神情冷到极点,手中的纸张被捏成团。
秦晚站在景离背后,一脸忧容,“王爷,我们该怎么做?”
景离沉默一瞬,抬脚往外走,却被迎面走来的一人堵住去路,倒退了几步。
他看着眼前人,惊得说不出话,伸手想去触碰,又害怕是假象。
指尖悬在空中,下一秒被一只柔软的手包裹住。
“王爷要去哪?”宋枝落笑着问景离,使坏地和他十指相扣。
景离感受着掌心的温凉,“你怎么……”
“王爷,皇上赦免我死罪了。”
景离更是一怔,“不是五日后处斩吗?”
宋枝落笑意收起,看着景离的眼睛认真说道:“周时昱以平反北域和交出兵权为码,和皇上谈判,换我不死。”
原来亲口说出这句话,比想象中要难。
她说完后,景离陷入长久的静默,他听说了周时昱率军前往北域,也知道他没能回来。
“那父皇是想……”
宋枝落凉薄地笑道:“引蛇出洞。”
而这条蛇,两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