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听完,秀眉不由得紧皱。
事情实在太过凑巧了,巧到让人难以相信。
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梁潇在说起这件事时神情那般阴郁,即便是她,也对这事情的凑巧程度感到质疑,更不必说多疑多思的梁潇。
谢晋叹道:“姮姮,我们之所以不说,就是觉得事情太过凑巧,巧到好像是有人算计好了来陷害墨辞似的。辰景不会放弃追查,也不至于冤枉了墨辞,可这样的话说出来,反倒会增添辰景心中的疑窦,让他怀疑我们在编故事。”
姜姮缄默片刻,忽得问:“那枚玉令呢?”
姜墨辞道:“事情就古怪在这里,那日叛军攻袭过后,我又在书房找到了那枚玉令,可那之前,我明明四处都翻找过,我确认它是丢了的。”
姜姮听到自己胸膛中有叹息声溢出:“不肖说,自然是被虞清派出的守卫当场从你的书房里搜检了出来。”
姜墨辞颓然点头。
事情还真是说不清楚了。
姜姮只觉身置一团迷雾当中,漫漶不清,茫然不得思解,她下意识看向墙壁上的空洞,那里已经空了,顾时安已经走开,她亦向夫子和兄长告辞。
出了抱厦,她便立即前往隔壁。
顾时安正负袖站在窗前,听见开门的响动,回过头来,眉宇间尚有难解的疑惑。
姜姮忙问:“你可看出什么了?”
顾时安道:“如果内奸不在这两人中间,那么必有高手在背后运筹帷幄。这若是个局,必不是一个人能做成的,有许多人都牵扯其中。”
他微顿,忧心忡忡对姜姮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轻信任何人。”他蓦然想起在摄政王书房外看见的那个暗卫,再看向姜姮的腹部,叹道:“包括枕边人。”
姜姮猛地一怔,欲要追问,顾时安却托词公务繁忙离开了。
他是要立即把今日从两人口中问出来的事向梁潇禀告。
梁潇听完,俊秀面容若隐在沉沉阴翳中,半晌未言。
顾时安知道,从一开始梁潇对姜墨辞的疑虑就甚于谢晋。
首先是襄邑的驻军布防图。
梁潇从在金陵时就察觉身边有内奸。当时姜墨辞和谢晋刚到金陵,且正被他查出姜墨辞和那些新政党瓜葛不清时,王瑾就以勾结新政党、祸乱朝臣为名头攻讦他。
后来,他为引崔元熙上钩,故意制了一份假的驻军布防图出来,果真被他盗取,并以此为筹码,邀姜姮与他合谋对付自己。
而那个时候,谢晋还没有到襄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