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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妻 桑狸 1027 字 6个月前

临行的诸多事宜虽然繁杂,但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姬无剑亲自坐镇,一切倒也顺利。

    只是在走之前,姜姮收到了玉徽的来信。

    信封上没有地址,但展开纸笺,却能辨出是玉徽的笔迹——两人好歹同窗数年,对彼此那一□□爬字都熟得很。

    洋洋洒洒十几页,也没有什么要紧内容,更多的是在回忆她和梁潇在吴江生活的那段岁月。

    那是梁潇从来不肯让姜姮知道的微时。

    姜姮始终不敢往下看,只看了头先几页,就把信锁在了匣子里。

    一直到她和晏晏离开章台行宫的那日,晏晏在马车上睡着了,她觉得无聊,随手找出了信笺,开始翻看。

    字句间隐有墨渍化开,可以想象玉徽边书边落泪的场景。

    姜姮看完了一整封信,只觉随他们兄妹历了一场数年难以释怀的劫难,心底酸涩沉闷,半晌走不出来。

    她想象不出那个爱护姐妹正义良善却饱受委屈的梁潇,岁月已将变得面目全非,可正因为想象不出,才让悲□□彩愈加浓郁。

    她靠在车壁上,阖眸,有泪珠不断地顺着脸颊流下,晏晏醒来,咿咿呀呀地抬手给她抹泪。

    姜姮将晏晏搂进怀里,马车蓦地停下了。

    她撩开帘子看出去,见已到了城门口,小厮正在与守城官核验籍牒和路引。

    姜姮闭了闭眼,摸出顾时安给她的玉令,扬声冲小厮道:“回去,我们回去。”

    **

    深夜悄寂,王府院落里石灯幢幽幽亮着,映照出满院人影。

    若有人旁观,定会惊讶,因为像护院似的站在院中的,皆是朝中三品以上、手握重兵的武将。

    他们追随梁潇多年,浸染朝局宦海,出了这院子,皆是一呼百应的主儿,可偏在梁潇面前,得像下人似的规规矩矩站着回话。

    梁潇一袭墨青锦缎便服,坐在太师椅上,品一口清茶,话说得甚是轻飘。

    “高从善比料想中的更难对付,他所过之处,不光坚固城池挡不住他,更有许多武将主动投降,眼看就要打进京来,本王要与诸位商议一二。”

    有热血刚直的武将站出来,挥着臂膀道:“一个高从善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一时势猛,又怎可能是摄政王的对手?”

    梁潇含笑看他,“可这里头还牵扯出一些别的事。”

    “本王怀疑,高从善离京前是拿了官家手谕,那些投靠他的武将都是世代忠君的,若高从善手里没点东西,他们是不可能追随他反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