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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寂却侧过脸,避开她的眼神:“我去和迟瑞春交代几句话,你先歇着。”

    他转身出去了。

    谢云嫣气鼓鼓地捶了一下床,为什么去和那个老头说话,也不愿留下来陪她,叫人沮丧。

    这么一用力,又是一阵头晕,她闭上了眼睛。

    好在李玄寂没有走远,他在门外和迟太医吩咐着什么。

    “这几天你亲自在这里看着,只说是我染了风寒,要你随侍。”

    “可、可、可是,王爷您这身子骨……说出去,怕是人家不信吧?”老头明显十分吃惊。

    “需要的药材,到宫中取用,不用那些普通的,内贡的人参、灵芝之类,你和张辅说一声,说我要用,他自会取好的给你。”

    “可、可、可是,姑娘得的是风寒高热,那些滋补的东西反而不妥,依老夫看,很用不上吧?”老头子继续置疑。

    不知道李玄寂露出了什么表情。

    迟老头立即改口了,战战兢兢地道:“是,王爷的吩咐记下了,待老夫配几贴温补的方子,待姑娘病好了,给她慢慢调理,保准她四体康直、六脉调和,以宽王爷长者之心。”

    “如此甚好……”

    李玄寂的声音浑厚威严,带着他特有的磁性,让人想起崇山峻岭中长风的回响,或者古寺禅院里梵钟的低鸣,落在谢云嫣的耳中,让她觉得格外安心,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心里念着他的名字,只想着,生病了也没什么要紧,他能陪在她身边就好。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谢云嫣半梦半醒的,发觉周围安静了下来,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玄寂叔叔。”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却没人应答。

    玄寂叔叔呢,他走了吗?

    谢云嫣病得不轻,脑袋也不太清晰了,从方才一直念到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不行,要叫他别离开,一步都不要离开。她咬着牙,硬撑着从床上起来,脚步发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房门,想去找他。

    出了门,扶着墙,吃力地走了几步,却突然听见一声严厉的呵斥:“你起来做什么?胡闹!”

    是李玄寂的声音。

    她抬头望去,因为烧得厉害,视线也有些迷离起来,周遭的景物都显得模糊不清,只有李玄寂的面容映入她眼帘。心心念念,从梦里到眼前,他的身形高大,无论何时看过去都是稳如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