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寂心痒痒的、手也痒痒的,又想亲她、又想打她,看了她半天,终于在她无辜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将她打横抱起:“快要成亲的人了,为什么还这般淘气,叫人头疼。”
“依您这么说,莫非成亲之后,我就不能淘气了?”她斜着眼睛看他,眼波宛转。
李玄寂轻轻叹气:“淘气也是使得,但只许在我眼皮下面淘气,今日这般,我若不在场,你居然翻墙过来,自己说说看,多危险,怎么叫人放心。”
谢云嫣眨了眨眼睛:“这么说起来,玄寂叔叔,为何您正巧在这里等着,是不是已经等我很久了?”
李玄寂低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却不说话。
“是不是?是不是?”谢云嫣不依不饶,用手指头戳着他的胸膛,催他回答。
“是。”他终于轻声道,“想你了,就在这里等你,觉得你十有八九要爬墙过来,即便是你不来,我站在这里,离你近一些,也是好的。”
平日不苟言笑的老男人,这会儿说起情话来,简直叫谢云嫣心花怒放,她高兴起来,就在李玄寂的胸口蹭来蹭去的,惹得李玄寂走路都有些不太稳当。
这宅院内外也驻守着大批精锐强干的士兵,但看见燕王抱着一个姑娘走来,个个忙不迭地俯身后退,都避得远远的。
李玄寂三步并两步,抱着谢云嫣到了他临时下榻的书房,才一进去,谢云嫣就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躲到书案后头去,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玄寂叔叔,您热不热?身上都出汗了呢。”
春夜沁凉,李玄寂却浑身燥热,额头上却出了一点薄汗,总算他在谢云嫣面前端架子端得习惯了,勉强克制住,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稍微舒缓了一点,而后看了谢云嫣一眼:“我热不热,你不知道吗?”
谢云嫣双手合十,拜了一下:“阿弥陀佛,佛曰,心静自然凉。”
李玄寂顺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就你促狭,还闹?”
谢云嫣摸了摸头,赶紧后退了一步:“我何曾闹了,我是想您了,才巴巴地翻墙来看您的,对您这么好,您还不领情。”
李玄寂无奈地笑了笑,坐了下来,敲了敲书案上的一样东西:“来得正好,看看这个,我才收到的,张辅给我们送的成亲贺仪,是个稀罕物件。”
“张辅?”谢云嫣想了一下,喜滋滋的,“张公公吗?我们不过刚定亲,他的贺礼就送过来了,真是好人,到时候婚宴请他坐上座。”
“那不行,他来不了,他刚刚过世了。”李玄寂若无其事地道,“不过你说得对,他是个好人,人都走了,还记得托人给我送了份大礼。”
“呃?”谢云嫣呆了一下,拿起书案上的那样东西,“张公公到底送了什么?”
黄色绫锦织缎,上有山川海纹、祥云盘绕,五爪金龙破云而出,上面的写的什么还没来得及看,左下方的一方红色大印就先行映入眼帘,“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乃是帝王玉玺,这是一封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