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郑国公夫人这才看着长子询问:“秦王好端端的,怎会来靶场教你弟弟射箭?而永宁还亲热地叫他哥哥。你可别说是因为那秦王与你交情笃。”
还真是巧了,正要说是因为秦王和我交情笃呢。魏永安摸了摸鼻子,知道他这母亲精明瞒不住,只能实话实说:“回娘的话,秦王,大概是,看上了玉儿。”
郑国公夫人微微张了口,扶着桌子角的手泛出两道青筋。“那你说说,玉儿平日里不怎么出门,秦王是怎么看上玉儿的?”
魏永安便将那日秦王来府撞见魏檀玉并对她“一见倾心”的一幕和之后的举动和盘托出。
“逸之啊逸之,都是你干的好事!”郑国公夫人敲着桌子站起身。“明明知道秦王看上了你妹妹,还为他私底下牵线搭桥?若是家里这些下人嘴不严实传了出去,坏的可是你妹妹的名声!那秦王若是真心喜欢玉儿,就该叫他等玉儿及笄后来提亲,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是是是,娘教训的是。儿子知道错了,这话等儿子回头见了秦王,一定给他传达。”
郑国公夫人见他认错态度好,还主动过来扶自己坐下,心上的气很快便也消了,又道:“玉儿撞到他怀里,手也被他捉过了。往后他是什么想法,你回头好好去打听打听。”
“是是是。”
“你也去祠堂陪永宁一起跪着。”
“……”
这难道是天意么?韩王刚刚对玉儿露出厌弃的态度,秦王便看上了玉儿,偏偏秦王现在似乎是玉儿最佳的夫婿人选。郑国公夫人心里盘算着,下人进来通禀说郑国公回来了,见梧桐树下的鹦鹉笼子打开了,这会正满院子找鹦鹉呢。
郑国公夫人取了墙上的鞭子,提起那托盘上还串着鹦鹉的箭,推门朝院子里去。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她来到东院的廊庑下,看见自己相公提着灯绕着梧桐树到处唤:“玄武儿?玄武儿?”
“别找了,玄武儿在这呢。”郑国公夫人走到郑国公身后,箭递出去。
郑国公被突然冒出的冷箭吓了一跳,马上看清那箭上串着他的“玄武儿”,顿时眼冒金星,脚要将地上跺出一个坑来:“谁干的?”
郑国公夫人接着把鞭子递过去:“还能有谁?人在祠堂跪着,鞭子在这,相公还是悠着点打。”
郑国公吹着胡子,怒气冲冲地接过鞭子往祠堂去了。
郑国公夫人唤来管家:“去祠堂看着点,提醒老爷避开要害打,他下手要是太重了你就从旁拉一把,别将永宁打残了。”
现场她是不忍观摩先回房用膳去了。
幼子淘气,是该好好教训一顿。这回射死了鹦鹉不给他些颜色看看,指不定下回死的就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