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安很快端了碗枇杷叶煮的水快走着回来,捧到孙宜雪面前。“还是热的,孙小姐趁热喝了。”
孙宜雪接过,道了声“谢谢”,解下一侧面纱,捧到嘴边慢慢喝干净了,喝完抬起头,看着他,笑着又道了句“谢谢你”。
魏永安痴痴看着她的脸,抬手指了指自己嘴边。
孙小姐先是错愕,恍然明白,急忙掏出帕子往嘴角擦了擦,接着冲他一笑,笑时,颊边绽开两朵香辅,着实醉人。
可是将他看醉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姑娘家的脸,自己一张俊脸又痴又呆。长这么大,算是头一回明白了彻底动心是怎么回事。
“我脸上还有东西吗?”
“啊……哦,没有了。”魏永安知道自己盯着人家看极不礼貌,马上收回了视线,殷勤地把碗从她手里拿回来,尴尬地不知道说句什么好,只道:“我放回去。”
孙小姐扯住他衣袖:“先放这吧,你陪我说说话,稍后我与你一起送回去。”
魏永安激动地转过身,连连答应,两只手捏着空碗竟把手心捏出了汗。
孙宜雪看出他的局促,笑着把碗从他手里夺过来,放在银杏树下的石坛上。接着将面纱重新遮回脸上。
“魏公子今日怎么会来玄山寺?”她问,虽然方才已听郑国公夫人说了,是拉他来求姻缘。
“往年都是玉儿陪母亲来,玉儿出嫁了,娘便盼着我成家,我本不想来的。但今日能在这里遇见你,不虚此行了。”他终于鼓足勇气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孙宜雪听出来了。扪心自问。她喜欢秦王的英雄气概,可秦王不喜欢自己,此生与秦王是无望了,而自己始终、早晚要嫁人。那么除了秦王,嫁给其他男人有区别吗?还是有的。外貌倒是其次,他要是有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心思善良细腻,那么也值得托付终身。而秦王为自己牵线,是为悔婚之举而愧疚,若是看见自己找到归宿,也不必再愧疚了。
她仰起头,看着满树的红绸,笑着问他:“这是许愿的吗?灵验么?”
魏永安个子高,伸手拈来树枝上挂的一段红绸,看了眼上面的字,道:“好像是求姻缘的。”
“你不也是来求姻缘的么?”孙小姐侧过脑袋看着他,笑道,“何不也挂一段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