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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厉知道自己又在犯贱了,明明心里难受得要死,还要犯贱地去在她脸上脖子上身上寻找太子留下的痕迹,结果没找到,心里还是一样难受。

    魏檀玉转头吩咐红蓼:“带秦王去更衣吧。”

    太子已经朝寝殿的方向走远,陈元紧跟在太子身后。

    褚厉不急着跟红蓼去,和她擦肩而过时停下问道:“你们吵架了?他欺负你了?”

    她没说话,但褚厉已看见她衣袖下,那帕子被她的手攥得紧紧的,他又问:“怎么欺负你的?”

    “有没有动手?”

    “没有,我和太子殿下夫妻之间的事情,不劳秦王殿下关心,秦王殿下还是快跟随红蓼去更衣吧。”

    她方才一直不看自己,也不敢看太子,周身散发出一阵不同寻常的冷意,这种妻子对丈夫刻意的疏远和冷漠,他熟悉无比。

    前世他没和她吵过什么架,不但没冷落过她,对她的宠爱那是与日复加,只有她故意冷着他的时候,尤其是在刚失了孩子那段时日,但无论她对自己有多冷,最终就都纵情折服在跟自己的欢爱里。

    她和太子,十有八九是吵架闹不快了。褚厉断定。

    清宁宫,皇帝长跪于地,皇后、皇子、公主和皇子妃们、各宫妃嫔依次向后跪着。

    贵妃被降了封号,禁在冷宫,没有守丧哭丧的资格。六宫之中,皇后之下无四妃,四妃之下,位九嫔者寥寥无几,所以除了皇后,后宫已无其他身份尊贵的妃嫔。六公主腿伤未愈不能下地走路无法前来。而韩王,明面上没有得到处罚,依然可以前来为太后守丧哭灵。

    大殿内,哭声一片,众人都知道,皇帝至孝,在这种场合,皇帝带头都哭,众人没有理由哭得不比皇帝伤心。

    薨逝的太后并非当今皇帝生母,她是先皇的继后。但皇帝出身也不低,生母是先皇的元配皇后,为先皇生了三个嫡子,在生第三个儿子的时候难产死了。

    皇帝是嫡次子。上面嫡亲的皇兄,一出生就深受先皇喜爱,被立为了太子寄予厚望,下面嫡亲的皇弟一出生克死了母亲,被先皇又爱又恨。幼年的皇帝不得先皇重视,直到先皇娶了继后。

    继后一生未孕育子嗣,唯独看重皇帝这个嫡次子,因为对比另外两个兄弟他成器许多,最是宠辱不惊,也最具谋略智慧。身为太子的皇兄被一群奴才和大臣捧上了天,骄傲自满,下面的皇弟被先皇和奴才驯成了两面派,见了皇帝唯唯诺诺,对奴才颐指气使。

    皇帝最终能顺利取代太子登基,除了自身的努力,时为继后的太后也功不可没。

    “人都齐了吗?”皇帝问。

    “回禀陛下,郑王夫妇远在封地,路途遥远,已在快马加鞭赶回长安的路上,要两日后了。除了郑王夫妇,其他人都到了。”陈缇答。

    皇帝点头:“去传朕旨意,太后薨逝,朕躬甚哀,休朝七日,举国上下皆要素服为太后哭灵,禁嫁娶、屠戮、笙歌,只准奏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