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语气含含糊糊,“没人,没人跟着。”解语奇道“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张颇有些不情不愿的嘟囔道,“那个,我们刚回京,太夫人不许我娘进府,爹爹只把我带回去了。”
才八岁,整个靖宁侯府只有父亲一个人是熟悉的,其余的都是陌生人,神色也不和善亲热,那位高高坐在上首、父亲命自己称呼为“祖母”的太夫人,尤其是一脸冷冰冰。一向娇生惯养、被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张犯起了倔,不肯行礼不肯叫人,气呼呼冲着岳培叫嚷“不要在这儿!要回家,要我娘!”
岳霆比他大两岁,跑过去拉他,“弟弟,这就是你家了,我是哥哥。”太夫人及周围一众人等都连连夸奖,“看看咱们霆哥儿,这才是大家子的孩子。”再看向张时,眼光里全是轻蔑:这没家教的。
岳培见宝贝儿子不讲礼貌,自是有些尴尬,“这孩子,平日让我给惯坏了。”回头厉声喝道“儿,跪下!”张红了眼圈,“你坏,不要你做爹爹了!”转身就跑。
岳培哪能由着他跑了,伸手拎了回来,在屁股上拍了两下,“长本事了你,敢不听爹爹的话。”他打的又不疼,张才不怕,在他怀里胡乱挣扎着,“你坏!放开我!”
结果就是张被罚跪祠堂。他哪肯,岳培走了以后他悄悄起来,从背后一棍子将看守祠堂的家人打倒,自己连夜翻墙逃走了。
解语听到这儿啧啧赞叹,“大胡子,自背后打人闷棍这件事,你自小就会呀。”赞叹完又问,“你自小会翻墙?”
张动又不敢动,感觉有些难受,“墙边有颗大树,我爬上树,又跳到墙上,费了好大劲才逃出来的。”祠堂在侯府最后面,出了祠堂就是出了侯府。
逃出靖宁侯府,又不认识路,夜深了又冷,张正冻得哆哆嗦嗦时,遇上沈迈了。沈迈一个人在靖宁侯府门前徘徊,想逮机会行刺岳培。结果没逮着岳培,逮着张了。
张傻呼呼从怀里掏出两条小金鱼,“这个给您,您送我去寻娘亲。”沈迈心里有大事,哪有心思搭理这一脸傻相的小男孩,爱理不理的问道“你娘亲住哪儿啊。”
张不知道。他只会语无伦次的说,“爹爹只带我回来的,娘亲不许进府。她一个人住在一个大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