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没有发怒,容霄松了口气,忙道:“是。”
星河目光转动,看向旁边的冯蓉。
姨娘本想留下来再求一求侯爷,突然接到了星河的眼神,她慢慢地低下头去:“侯爷,妾身也告退了。”
容元英淡淡地“嗯”了声。
众人从靖边侯的书房退了出来,一直到出了院子,容霄才先大大地松了口气:“哎呀,刚才吓坏我了。”
他抚了抚胸口,又看向星河:“三妹妹,你胆子怎么那么大,就敢闯到老爷的书房去?”
星河柔柔地回答:“霄哥哥,我哪里有什么胆子闯父亲的书房,不是老太太叫你带我去行礼的吗?”
容霄愣了愣:“你……哎呀,总之以后你可要留神,千万别再这样啦。我是为了你好。”
说着他回头看向冯蓉:“四姨娘,我说的对不对?”
冯蓉道:“是,二少爷说的很对。”
星河微笑着跟容霄道:“霄哥哥,我有些累了,就不去老太太那边了。劳烦你帮我去回一声好吗?”
容霄见她娇滴滴的柔弱模样,又恐怕她是在父亲那里受了惊吓,他心里怜爱的很:“好好好,你只管回去,老太太跟太太那边有我呢。”
于是容霄先行回去,这边,星河便跟冯蓉一起往相反的方向而行,平儿跟冬青便跟在后面。
冯蓉边走边打量星河的脸色。
不知为什么,虽然是时隔多年才相逢,冯姨娘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却有一种打心里的“畏怯”,说不出是因为愧对,还是……她看不透星河的心。
星河走了会儿,问道:“我记得前头是不是有个花园子来着?”
“是,”冯蓉急忙回答,带有几分讨好的,“有很多的牡丹花呢,开的时候很漂亮,不过花期未到,这会儿……应该没什么花开。”
星河辨了辨方向,缓步往那边走,过了月门,果然见满园萧瑟,也无人踪。
但如今已经是二月,地气萌发,墙角的柳树上已经笼了一层很淡的薄绿。
回头对平儿使了个眼色,平儿便停了步子,对冬青道:“姐姐,咱们在这儿等吧。”
星河走了几步,淡淡地问:“姨娘方才在老爷的房内做什么?”
冯蓉的脸色有点难看:“没、没什么。”她还试图掩饰。
星河道:“姨娘觉着我是因为什么,才硬要去闯老爷的书房的。我本来该转身走开的。”
方才容霄问她的时候,她回答的滴水不漏。
冯姨娘还以为她果然是什么都没听见,误闯而已。
如今听星河这么说,冯蓉才信了她竟是故意的。
“你、你都听见了?”冯姨娘心虚的,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