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姨娘亲口告诉我。”星河转头看向生母。
冯蓉没法儿面对她的眼神:“星河儿……”她有些痛苦的,半晌才道:“你不该回来的。”
“没什么该不该,再不该,我也已经回来了,事到如今说别的没用,只不过是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星河不以为然地。
冯蓉满脸苦涩:“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才要姨娘说明白,”星河的语气仍是很淡:“我才回府,府里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兴许有人也是想瞒着我不许我知。姨娘也想瞒着我不说,眼睁睁地看我瞎撞吗?”
一句话招惹的冯蓉又落了泪:“星河儿……”
她扭身,掏出帕子擦眼,半晌才道:“我当然不想瞒你,只是怕你知道了会难过而已。”
星河安静地等着她开口。
冯蓉吸了吸鼻子,低下头道:“我也是这两天才听说了风声,府里最近想要议亲,对方是……兵部的左侍郎。”
星河诧异:兵部左侍郎,听来像是个大官。
但她清楚事情没这么简单,要真是如意贵婿,自己头上两个姐姐,哪里轮得到她。
她问:“然后呢。”
冯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那位侍郎大人,已经是五十多岁了,家里有许多姬妾,就是原配两年前死了……”
星河听见“五十多岁”,心头咯噔了声,又听原配死了,她咽了口唾沫:“填房?”
冯蓉点了点头,忍泪:“他已经是个老头子了,都能当你的爷爷了……我怎么忍心把你往火坑里推。”
星河觉着自己不在火坑,而是突然落了水,没法儿呼吸。
脑中有瞬间的空白,整个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浮浮沉沉。
听着冯姨娘低低的啜泣,她才慢慢地醒了过来。
奋力一挣。
星河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明白。”
冯蓉见星河的反应竟很平淡,一点没有惧怕或者恼怒,更别提是哭泣了。
姨娘愣了愣:“什么不明白?”
星河道:“我就算是庶女的身份,到底是靖边侯府的人,为什么非得巴巴地跟一个老头子结亲?侯府不怕丢人吗?”
靖边侯地位殊然,就算兵部侍郎是很大的官儿,容元英也不至于就巴结到这份上,把自己才十四岁的女儿嫁给一个足以当爷爷的人,他竟拉的下脸?
这种事情,就算是在小县城里也会招来很多的闲话,难道京城的风气跟县城不同?
冯蓉眨了眨眼:“具体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原先都瞒着我。据说现在还没完全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