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上了车,因为心乱,也因为吃了酒,昏昏沉沉地,靠在平儿肩头,有些想瞌睡。
平儿看着她脸上红扑扑的,本来想再训斥几句,又怕她喝了酒心里不受用,只能先忍着。
马车行了会儿,声音有些不对。
不过因为容霄陪着,平儿就没觉着怎样,只轻轻地抚着星河的肩头:“非得难为自己,喝什么酒。”
星河虽倦怠动弹,心里还算清醒:“我又没醉。”
平儿话里带刺地:“看姑娘是早醉了,还醉得很呢。”
星河微微睁开眼睛:“别再说我了,上次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冲动行事了,好不好?”
平儿这会儿却并不是为了上次李绝闯祸星河不听劝而生气了:“不说那件,今儿吃饭又怎样?就让他那么为所欲为的?也不怕给人看见。”
星河的脸又红了几分:“我也没料到……”
“他就是不怕姑娘,”平儿趁机告状:“你但凡能辖制了他,他哪里敢这么大胆?当着人的面都如此的放诞,私下里……”
她到底也不能说那些不堪的话,只小声地哄劝星河:“别的我也不求,姑娘你好歹让他听你的呀,我也不至于着急上火。”
星河窘道:“知道了,我正打算跟他说呢,得空……吧。”
马车缓缓停下。
平儿只当是总算回府了。车外容霄道:“平儿姐姐,你先下车。”
车门打开,平儿探身出来,猛地一看眼前情形,整个人大惊:“这、这是……”
容霄心怀鬼胎而笑眯眯道:“我心想三妹妹心里发闷,就带她出来转转。”殷勤地接了平儿下车。
平儿双足落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二爷?你是不是……那个、李绝呢?”
容霄道:“你来,我跟你细说。”
拉着平儿往旁边走开,平儿着急:“二爷!”却是拗不过容霄。
车内,星河定了定神,晃晃悠悠地出了车门,也没抬头看,就要向下。
她以为平儿是在旁边接着自己的,便伸手去扶,不料底下的人张手将她腰间一勾,已经轻轻地把人抱了下地。
星河抬眸,正对上李绝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她还以为是在府门口,惊的僵住:“你……”
正要将人推开,目光所及,突然怔住了。
原来这哪里是什么靖边侯府,这竟然是一片郊外的梨花林!
梨花开的最迟,所以这会儿仍是雪色一片,虽然也凋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