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由又说起靖边侯来,因皱眉道:“前天大哥跟我说,冀南的情形不是很妙,也不知父亲在那里怎么样……眼见大哥跟大姐姐的亲事都要近了,也不知父亲能不能在吉日之前凯旋。”
星河应付着说道:“父亲战功赫赫,区区的冀南流寇,应该不在话下的,一定会在吉期之前平安回京。”
容霄含笑道:“但愿如此,就如三妹妹所说吧,对了……还有道兄,也盼他早点回来,可别弄到跟父亲一起回来那么凑巧儿啊。哈哈。”
容二爷是个有口无心的,只是因为心里惦记着李绝,怕他晚归,所以随口调侃了一句。
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星河的双眼睁大:“霄哥哥你……”
容霄一愣:“怎么了?我、我说错话了?”
星河的唇动了动,终于勉强一笑:“不,没有,我是说,霄哥哥只是爱玩笑……不过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快回去吧。别待会儿你屋里的丫头又要来找了。”
“一说起来就忘了情了,”容霄这才笑着起身:“那明儿再来。”
平儿带了小丫头,挑灯送了容霄出门去。
屋内,星河转头看向桌上的那张房契,耳畔嗡嗡作响。
她本来想不通李绝是去了哪里,为什么竟不告诉自己一声,因为他这不告而别的做派,她虽然担忧,可心里还存着一点怒气。
直到刚才容霄的那句话,歪打正着。
星河想起庾清梦说,李绝出京必跟自己有关,再加上容霄这句,显而易见,她知道了。
那个小子,多半是去了冀南!!
星河手扶着额头,不知不觉眼眶有些湿润。
曾经她想要跟李绝彻底了断,可到底狠不下心来,稀里糊涂竟到了现在,更难舍手了。
先前,李绝跟她坦白自己在信王府的旧事,本以为星河恐怕又接受不了。
但李绝不明白,在见过护城河畔的那阴司地狱般的惨烈屠杀之后,仿佛李绝再干出什么别的,对星河来说也不足为奇了。
何况早在县城,李绝就跟星河提过自己小时候闯过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