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决战来临,李绝对容元英道:“这次冀南受灾最重的是古塘跟海沟两个县,据我所知,流寇之中有不少都是这两个县的灾民……不如……”
他跟容元英说了一个计策。
靖边侯看了他片刻:“使得吗?可既然他们参与叛乱,可是死罪难逃,要是赦了他们,朝廷也不会答应。”
李绝见他果然太过迂腐,便道:“谁说要赦他们,如此,只不过是为了从内瓦解流寇,让他们人人自危,只要人心乱了,再将他们歼灭,自然易如反掌。”
容元英心头凛然明白,当下采纳了李绝的计策。
到了决战那日,流寇发现在朝廷兵马之前,却站着无数的百姓打扮的,原来这些人都是古塘跟海沟两县的灾民,他们站在阵前,向着流寇军中呼唤着他们的儿子、兄弟,父亲,以及朋友……等等。
容元英更扬声道:“但凡有两县受灾的,只要当即放下兵器,本侯可以跟朝廷申诉,赦免你们死罪!”
那些流寇之中的灾民,有些确实是被逼无奈的,先前看到自己的亲朋哀哀呼唤,已经忍不住酸楚落泪,又听容元英说既往不咎,自然也有不少人心动,大家面面相觑,有的放下了兵器,有的向着前方走去,想要投奔朝廷兵马。
可毕竟这流寇之中也有那些残忍冷酷之辈,见势不妙立刻杀了一个想要扔下兵器之人:“别听他蛊惑人心,谁敢投降,我就先杀了谁!”
但就算这样,也是挡不住人心思变。
如此一来,流寇之中人心惶惶,各自猜忌,双方对战起来,流寇一方很快溃不成军。
靖边侯总算漂亮地赢了一场,又按照李绝的法子,那些投降的流寇,一一审查清楚,只要没杀过人沾过血的,可以从轻处罚,但凡是伤过人命的,投降者流放,被俘者一律处死。
容元英对于李绝大为改观,只是李绝的伤有些不容乐观。
但他体质极强,只要好生调养些时日,还是能够痊愈的,不料就在靖边侯带军巡查的时候,偏又遇到山石塌方!
李绝为了救他,奋力将容元英扑开,自己却给泥石砸中。
赤松伯,戚紫石,以及李栎叶跟二十三亲卫拼死相救,总算把他从泥石之下拽了出来。
若是普通之人,早已不救,幸亏李绝之前见势不妙,拼力伏身到一块儿较大的山石旁边,留存了一点空隙,不至于被砸的结实,又加上他从小修道,自会一种偃息之法,所以才能在重重泥石底下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但就算如此,毕竟伤重,李栎叶当机立断,要把他带回辽东,戚紫石虽反驳,却抗不过郡主,赤松伯毕竟是信王府的人,能说什么?
往东北的路上,李绝多半昏迷不醒,但在他清醒之时却发现李栎叶的意图,哪里肯善罢甘休,竟瞅准时机给他逃了出去!
二十三卫发现的及时,将人带回,这么折腾,他的伤却更严重了几分。
从此后,李栎叶便给他用药,果然安分许多,只是昏迷之中,不绝口的只是叫“姐姐”。
李栎叶对赤松伯说道:“倘若这小子叫的是我,那我真是……”
赤松伯问:“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