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深听了这酒楼名,不免道:“倒还真有人敢以鸾字取楼名。”
“又不是普通的酒楼,能在京都开得风生水起的酒楼,背后没点半点背景关系,这御鸾楼说是有好几家世家门阀在背后撑着。”
周慕之提及世家门阀四字就多了几分唏嘘,也不多说什么,拉着徐远深走进了御鸾楼。
与徐远深以往进的酒楼不同,与他一路上看过来那些嘈杂的酒楼也有很大的差异,此处雅致悠远,方一进来,迎接的两位侍女先问了周慕之要了订位的牌子,接过牌子后,引着二人来到了一楼大堂内。
说是大堂,但身处其中,倒像是仙境,假山湖石、流水轻音,高台处还有梨园戏曲,宛转悠扬,正唱得台下人如痴如醉。
“大手笔,大手笔!竟还请了于家班的当红小花旦来唱戏,”周慕之坐了下来,目光在台上停留了好一儿,继而扫视了一圈全场,道,“不过如果说是今日,那也正常。”
徐远深不知这话何意,少年疑惑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周慕之。
周慕之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态,目光往二三楼处扫过,接着压低了声对徐远深道:“今日,听说明家那最为得宠的小女儿生辰,特地在此处宴请了几名闺中好友。”
这明家,徐远深就算是那两耳不闻窗外事,平日里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那也是听闻过的。
“想来你自幼生长在江南,不知这明家小女儿是何人,但我说一人,你就知晓了。你可知前几年那三元及第的少年状元明昭棠?这明家小女儿与明昭棠就是同胞所出,不仅聪明灵慧、长得也是花容月色,如此显赫家世、又是这般才学与样貌,在京都是一等一的闺秀啊,”周慕之说起这些八卦来似是不停了,极为起劲,“可惜了,偏生就对一男子求而不得。”
徐远深未说话,但见自己表哥那巴不得想说下去的表情,于是便问了一声:“照表哥这么说,这女子如此,应当没有对其看不上的男子,何来求而不得呢。”
周慕之立刻接了话:“表弟,你有所不知,这京内啊都知道,这明家小女儿对顾家那位是一见钟情,不过倒也不稀奇,哪个女子见了那顾三能不心动啊。”
听了顾三二字,徐远深一下反应过来:“可是今年春闱会试第一顾熙载?”
“就是他!”周慕之道,“果然,提及此人你便知了。如今虽还未至殿试,但新科状元基本也便是他了,其人当真是谦谦公子、玉树临风,常人与他相较当真是比不得,那些个出身世家门阀的子弟大多都是靠举荐入朝,他与那明昭棠可都是从科举杀出来的,还有,那顾熙栽家中父兄劝其再韬光养晦几年,莫要过于锋芒毕露,这才让那明昭棠有了三元及第的机会,不然?”
徐远深忙道:“倒也不能这般说,我看过明小公子的文章,写得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