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要问她?
“秦北霄,我不太明白你。”沈芷宁轻声道。
“可我明白你,就算没有那些事,你也不会遵守与我的诺言。”
她并没有那么爱他,他就是她眼中那个可以随时抛弃的人。
秦北霄的声音沙哑低沉,压着极其复杂的情绪:“你他妈就是个骗子,是个戏子,从认识的刚开始就耍弄欺骗我,接近我,演出一副动心动情的样子,真他妈演得好啊,你自己都要信了吧沈芷宁,诱我入圈、骗我进套,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也要这么骗顾熙载?是不是也要端着这幅样子嫁去顾家?你现在还与我在这儿私会,顾熙载知道会——嘶!”
胸膛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沈芷宁要被秦北霄的话弄疯了,方才死命憋住的情绪与眼泪大爆发了出来,像个发怒的小兽、径直咬上他的胸膛。
他说的什么话?
她恨不得就这么咬死他。
咬死他。
嘴巴里血腥味与咸味混合了一起。
秦北霄忍着疼,未推开,等她牙齿的力度小了,发泄够了,才伸出左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冷声道:“沈芷宁,三年没见,你变成属狗的了?”
他用的力气大,下颚骨头处被他捏得生疼。
沈芷宁知道他也气得很,他以前生气就是现在这个神情,阴沉至极,可他现在越是这样,她越是难过,特别是想到刚才的话,滚烫的泪水留在指腹与脸颊缝隙之间,也顺着下去。
“秦北霄……”她挣扎哽咽道,“你不爱我了,现在恨极了我吧。”
他捏着自己下颚的手顿了顿,渐渐松了。
沈芷宁似乎看见了他眼神中有着愕然、不解……还有那么一丝悲痛欲绝。
只听他咬牙切齿道:“恨你?我是恨极了你,恨得无数次想回吴州杀了你与你同归于尽,与你到地下相互折磨!恨得我看不惯一个顾家的人、见不得一个顾字,特别是那个顾熙载,沈芷宁,你可知道我在京的这几年,要费多大的劲才能不让他的存在折磨我?只要我一想起来,今后他要娶你,要与你同床共枕,当真恨不得,剥他的皮剔他的骨!”
沈芷宁愣在原地。
秦北霄眼睛赤红:“我多恨啊,恨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恨你根本就从未把我放在心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比我重要,你的师父、区区一个徒弟的名义就可以让你当年就这么放弃我,我今日说的话狠吗,没有你当时的一半,你却受不了了,沈芷宁。”
不是的,并非从未把你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