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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裂的玉片划破他脖子上一层皮,刺痛传来,李承尘抬手欲袭杀阿梨,不妨李贽按住他肩头,半个身子突然便麻痹剧痛,那手僵硬着,再抬不起半分。

    帐下守卫的将士们群情激奋,但又投鼠忌器,纷纷叫嚣不断。

    “我要两匹快马,由世子亲自送我们出营,不许见一人尾随于百步之内。”

    李承尘还待犹豫,肩头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险些捏碎了他一把骨头,冷汗涔涔而下,忙吩咐了下去。

    二人一路押着李承尘往营地外去,方到营门口,见马匹等候在营门外。阿梨待要翻身上马,李贽拉过她,一掌将李承尘击晕放在马背上。马鞭狠狠一抽,那马儿纵身穿行过几株矮橘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下一刻,道边几束冷箭咻咻射出,将那马射成个筛子。李承尘亦从马上滚落下来,身上似乎中了箭。

    阿梨还待要看,李贽已拉着她的手,迅速钻过路边高低错落的矮丘。

    尖锐的哨声刺破夜空,江面上战鼓紧擂,沉闷如滚雷。许多人都以为神策军不过是声东击西,吸引注意,并不会当真进攻。

    可当夜铁蹄却踏平了梁军临时的营地,大火直到天亮才被扑灭。而停靠在岸边的船舶也悉数被人斩断了缆绳,顺水而下,漂得到处都是。

    “将军不是说要‘惨败而归’,麻痹梁军吗?”

    “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将军历来是个有主意的人,哪里会墨守成规。兴许是入了梁营,一探虚实,觉得逢狗不打三分罪,临时起意。”

    而房间里,李贽抱着阿梨,小意温存,为吃醋的娘子赔着小心:“她们搔首弄姿,扭捏作态,哪及你清水芙蓉,瑰丽天成。”

    “你还说没看她们!”

    “这只眼睛不听话,不小心瞟到一眼。挖了给你下酒吃。”

    阿梨白他一眼,这样恶心的玩笑话,亏他说得出来。

    “我也要看几个美男子为我跳舞。”想来李贽又何其无辜,人家要给他塞美人,他又未必会接受。可想到当时的场景,她心头便一阵堵,只觉得气闷。

    一来为当初陆甫对她打的那番心思,将有姿色的女子当做可随意赠人的物品财产;二来也为对这段情越陷越深,他若不只身来救她,她再敬慕他,也不会生出这般依恋独占的爱|欲。可眼下她的喜怒都为着这个男人牵引,深深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