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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杜浮亭暂且把弩儿留在身边,也是有别的原因的。毕竟这孩子和普通孩子不同,他手里沾过人命,因着年纪尚小,心思不算深沉难测,可不保证任由他发展下去会成什么样子。所以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得先把性子磨磨才行,不能让他踏入歧途。

    红珠知道杜浮亭要收留弩儿,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晓得了,反正房间多得是,她不在乎吃饭多双碗筷,而且往后有弩儿在,她不用总跟未央打交道了。

    未央直到半下午才从外头回。

    当时杜浮亭说了在街口走路回家,她索性连家门都没进,把杜浮亭和红珠放下便离开了。

    不过她耽搁到现在,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带回了谢玉的消息。她还是身着男装,阔步往院里走,俊秀而挺拔,下午院里因着没了那些孩子,显得空旷又干净。

    未央扫了一圈找杜浮亭人影,在明间见到的她,开口便低声说道:“统领已经安全出狱,只是我还未见过统领,不知里面内情到底如何,不过统领能着人通知消息,想是行动不受限制。”她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喜意,差点儿没能掩盖住她女儿般的嗓音。

    杜浮亭动作顿了顿,她没有那么多的欢喜,更多的大概谢玉没有因为她,而遭罪的轻松,“出狱就好,等你见到他,替我问问帮我寄的家书是不是有回信了。”她自己也寄了封书信,比她托他寄信晚了两个月,按理说让他帮忙寄的信应该早就到了。

    有正儿八经能见谢玉的理由,未央想都没想就应下了:“我会帮你问问的。”她心里门儿清,如果她自己跑去统领府,不一定能如意见到正主,可有杜浮亭的名头,谢玉不会将她拒之门外。

    看着未央离开的背影,杜浮亭没忍住皱了皱眉。

    谢玉几日内入狱又出狱,让她感觉有些怪异。要说谢玉进地牢是有事要办,那不至于让未央得知他被抓失魂落魄。她昨晚刚去地牢探望谢玉,那边就把人给放了,这行为未免太反复无常,可杜浮亭说不清那种感觉源自哪里。

    想起而裴衍提醒她不要多想,杜浮亭只能暂且把乱想的心思放下,就算帝王察觉蛛丝马迹,应该不至于找到她住的地方吧?若不然以帝王霸道蛮横的性子,不该这么风平浪静才是。

    可她不知道的是几乎每日都有人,会将她发生的事、见过的人都会描绘成一幅幅画呈递到帝王面前。

    崇德帝的手落在那些画上,还有暗三呈报的她每日所行之事,可是最终又默默地将手收回,逼着自己戒掉去看她的习惯:“她可好?”

    “目前而言身子并无大碍,有红珠姑娘在身边管控,娘娘知晓收敛。”暗三明知道帝王故意忽略掉杜浮亭肚子孩子,他在回答时也故意不曾提及。

    在旁边伺候的苏全福,最近这些日子可是都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了,心里暗叹杜浮亭的胆大,又觉得自己的脑袋跟脖子离得又远了些,知道得太多有时候是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