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躺着吧!”拓跋熹微面色青白,“马虎不得!”
靳月点点头,此番倒是没有逞强,“好!”
……
“裴大夫?”霜枝到底不放心,还是将裴春秋请了过来。
瞧着昏昏沉沉睡着的靳月,霜枝拽着裴春秋出了门,低声问道,“裴大夫,我家少夫人如何?”
“该做准备了!”裴春秋说,“好在你们家公子,早就把一应事情都备齐了,莫要担心,好好的伺候着,留心她的变化便罢!”
霜枝急了,“可是少夫人才七个多月,按理说还早着呢!”
“她近来已经出现了心绪不宁的情况,这是气血亏虚的前兆,怕是撑不了多久。”裴春秋叹口气,“仔细着,明白吗?”
霜枝瞬时红了眼。
谁知,饶是霜枝仔细仔细再仔细,还是出了事。
靳月出事,是在那天傍晚,大漠上悬着的夕阳,落在金色的荒漠上,红得像血……
她掌心里握着染血的纸条,定定的坐在床前,眼睛通赤如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霜枝和明珠连呼了几声,她都没能回过神来,直到肚子上的一阵剧痛传来,她才神情呆滞,颤颤巍巍的低下头,瞧着被鲜血染红的裤管,瞬觉浑身冰凉。
“少夫人?”
“少夫人!”
第468章 好久,不见!
整个院子乱做一团,但是院子外头,却安静如斯。
血……
满屋子都是血。
浓郁不散的血腥味,萦绕在房间内,充斥着傅九卿的所有感官,他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床榻上的人。
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是现在,现在是怎么了?
一盆盆的血,刺目殷红。
一个人,怎么可能流这么多血呢?
傅九卿老老实实的坐着,双手搭在双膝上,指尖止不住的轻颤,他这辈子淡薄人情,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都可以放下,唯有靳月,唯有她……
君山不知道该如何宽慰,这是产房,他自然是进不去的,只能站在房门外来回的走,焦灼得不知如何是好。
“少夫人?”霜枝不断的在边上鼓励着,“少夫人,别睡,您清醒点,少夫人……”
“花绪……”靳月意识不太清楚。
人,失血过多,便会陷入浑浑噩噩。
靳月浑身冰凉,只记得那张纸条上写着:花绪断臂,死状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