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呼吸,深呼吸!”明珠拼命的喊,“少夫人,花绪没了,可是、可是她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你们母子平安啊!少夫人!”
靳月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恍惚能看到两个身影,“孩子?我的孩子。”
“少夫人,小主子要出世了,您要努力啊!”
霜枝哭着喊,“少夫人,花绪肯定不想看到,您为了她弄成这个样子,少夫人,深呼吸,深呼吸!”
撕心裂肺的疼,让靳月终于从浑浊状态,逐渐清醒过来,生产时宫缩的阵痛,让她身上的汗毛瞬时立了起来,五指深深抓抠着床褥,身子微微撑起,周身青筋凸起。
“啊……”
傅九卿「蹭」的站起身,整颗心瞬时扭成了结,恨不能冲上去替了他。
“公子,产房血腥,不太吉利,要不您出去吧!”嬷嬷上前。
傅九卿面色青白,定定的望着她手心里的血,那是他妻儿的血,“妻儿皆在,如何转身?”
不但不走,他还坐在了床头,半托起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的身子凉,她的……更凉。
所以现在,他来暖她。
“相公!”她知道是傅九卿在抱着她,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分不清楚是血还是汗,“我……我使不上劲,怎么办?”
傅九卿抱紧了她,十指紧扣,“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都在这里,你看到了吗?感受到了吗?”
“一家人……”靳月呼吸急促。
嬷嬷们拼命的喊着,“姑爷,一定要让公主使劲啊,失血太多,孩子若是、若是出不来,母子都会有危险!公主,公主,使劲儿啊!”
可靳月失血太多,根本使不上劲。
裴春秋的药似乎不怎么起作用,血……还是不断的往外涌。
霜枝哭了,明珠眼眶通红。
“哭什么?”傅九卿低喝,嗓音干哑得厉害,“出去!”
霜枝狠狠拭去脸上的泪,“奴婢不哭了,不哭了,少夫人……少夫人,使劲啊!”
靳月尝试过使劲,可身子愈发冰凉,阵痛来袭的时候,整个人连灵魂都跟着震颤,那种疼痛……若非亲自尝试,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门外……
君山扑通一声就给裴春秋跪下,“裴大夫,求求您了,想想办法,若是少夫人和小主子出事,只怕公子也活不成了!裴大夫。”
裴春秋尝试过施针,可是师父传下来的那套金针都在靳丰年处。
而且……靳月体质特殊,她中过剧毒,受过九尾草,以寻常医术温补止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用虎狼之药,可……可这虎狼之术,非裴春秋能力所及!
“我但凡有一丝法子,都不会在这里站着,让我解毒救人可行,但是顺产……”
裴春秋红了眼眶,“她受过九尾草,很多药对她根本没有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