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
“也不是你那个小作坊的手艺?虽说都是手艺活儿,我可得找绣房出来的——”
“自然自然。”
“这和那个青楼也没什么猫腻吧?我可是能闻出脂粉味儿的!”
“自然自然。”
安以墨点头哈腰地迎合着,心里想,葬月姑娘,你简直是句句命中啊,这确实就是春泥从我那当铺淘出来的,在我那小手工坊给加工了一下,然后托我给低买高卖了——
自然,我也不吃亏,能今晚白用她那地方唱一出好戏,果盘瓜子都备上了。
葬月欢天喜地地买下了,穿上了,准备耀武扬威一番,安以墨看时候差不多了,于是奔妹子园子去,恰就是这么准,念离也千说万说地把她武装上了,只是那线头那花色,一看就是赶出来的。
安以墨心里一抽抽,就算是一次性使用,也不至于这样粗制滥造吧——
老婆您也太经济了一些。
当下迎上念离的眼,安以墨按照事先约定地高开了一声:“哎呀呀,那个莫言秋啊,真是不识好歹,吐了我一身,我不得已在天上人间洗了澡才回来的,娘子啊,没钱,春泥把那醉鬼压在那里了,快帮我找几块碎银子,我给送去——”
安以柔正奇怪这新衣服质量怎么如此地下,就被大哥这一嗓子给喊晕了。
天啊,言秋喝醉了?
坏了坏了,那家伙一喝醉就没个人形了——
现在还被扔在天上人间那种地方,别回头被龟公给卖到小倌馆去——
念离瞟了安以柔一眼,故意说着:“正好,我正要撵这没心没肺的男人出家门,这倒是省事了!柔柔,你看看这衣裳剪裁地合适不?”
“合适合适!”安以柔已经口不择言了,念离和安以墨相视而笑,表面上依旧一唱一和的。
“哎呀,那就只能让春泥楼法处置了,对付醉酒又没银子的客人,那帮小妮子可有法子了——把你脱光了绑在楼上示众,一人一泼冷水,跟个死鱼似的,上次这壮观的事儿,还是几年前呢,就那位林公子——”
“如今他学乖了吧,女人可不是好欺负的。”念离故意说给安以柔听,安以墨接道:“这不人在溯源混不下去了么?一路逃到关外了去了——”
“好在西北算远的。”
“不要闹了,这传出去,我们安家还要不要脸了!”安以柔再也忍不住了,叫嚣起来,念离不动声色地说:“关安园什么事儿。”
“当然关!我姓安一天,他就是安家的女婿!”安以柔显然忘记了就在几个时辰前她还在和莫言秋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