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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枝轻轻嗯了一声,脸上清浅的笑容看不出端倪,“我也想见娘的。”

    她的回答从不会让人觉得难堪,脸上更是不会表现出丝许怨言。

    “你是个好孩子。”冯嬷嬷只能心疼地说。

    她心里明白,夫人始终还没能释然公子那件事,就连对小姐造成的伤害也不敢正视。

    谢六娘出生勋贵,长于世家,一生也没有做过大恶大错之事,却要遭此劫难。

    以至于骨肉分离,却不敢回首。

    两人都有意将话题带开,便又说起了昨日的比试。

    冯嬷嬷这下更担忧了。

    毕竟在抚州的时候,沈离枝就不怎么骑马,可是到了东宫却还非得参加那样危险的比试,虽然沈离枝轻描淡写带过她险些坠马一事。

    但是冯嬷嬷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心惊胆颤,连忙又拉起沈离枝的手,千叮嘱万她以后不要再去骑马了。

    “可是我很喜欢骑马,骑马的时候御风而行,随性畅快。”沈离枝摇了摇她的手,笑道:“只是意外,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的,嬷嬷你就不要劝我了。”

    冯嬷嬷虽还想在劝,可一看见沈离枝脸上的笑,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沈离枝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除了琴之外,这还是头一次她表现出喜欢,冯嬷嬷也不忍心夺走她的这份喜欢。

    她轻轻叹气,“还是……太过危险了,小姐您就不怕吗?”

    沈离枝敛眉垂眼,弯起的唇瓣也微颤一下,像是忆起从马背上被甩出去的那瞬间。

    失重、呼啸的风、没有着力点的身体。

    忘记的呼吸和空白的脑海。

    那一刻,她是害怕的。

    可是后来太子接住她,失去的感知重新回笼,她仰望着那双微挑眼尾的凤目,琉璃色浅浅晕开,就像是带着太阳初升带出的那抹浅金的光芒。

    耀眼灼目。

    明知道一直看着,终会伤己,却在那一刻就是移不开眼。

    好像是葵藿倾阳,夜蛾趋光。

    李景淮救下了她,丢了蕉叶琴。

    也丢了蝉联的胜局。

    比试的结果在三日后方出。

    因为比赛的过程发生了一些变故,孟右侍也很为难定夺,只能频频去找了杨左侍商议。

    在杨左侍的力排众议之下,沈离枝得了两个甲等。

    一为琴,一为击鞠。

    本来最无胜算的击鞠,沈离枝所在的蓝队在最后居然能逆风翻盘,惊呆了众人。

    最后一局,太子殿下并不是赢不了,而是自己放弃了挥球的时机,在千钧一发之际选择去救摔马的沈知仪。

    太子向来重胜负。

    所以众人见他丢下鞠杖的那一幕,就好像他是被人下了蛊一样,让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