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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李景淮声音低沉,也没有反驳‘格外照拂’这句。

    “那日,罗知微曾问过奴婢,太子殿下可会在女官之中择人充盈后宫……”

    李景淮双眼微挑,呵了一声,“那你是怎么说的。”

    沈离枝眼睫轻轻一抖,往上掀起一分,漏出些愧疚,“奴婢说,兴许。”

    趁着李景淮还没来得及再呵一声,沈离枝连忙说:“奴婢再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这就好比逢年家中晒的腊肉,若是没有严令明止,家里的犬儿总是巴巴围着转儿,趁人不注意总想要吃一两口。”

    这个例子刚说完,沈离枝没及时接上解释,李景淮就瞪了她一眼。

    竟将孤比作腊肉?你才是腊肉!

    可转瞬间他又想起,若将沈离枝比作腊肉,那昨夜险些啃了这‘腊肉’的自己岂不是又成了狗?

    还巴巴围着转,趁人不注意总想啃两口?

    他冷笑着把目光落在她完全没遮住的脖子上,可一见那霜月雪凝,玉脂香暖的颈,他所想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好像那细细跳动的脉搏和柔腻的皮肤还在他唇齿之间滑过,他咬上去,便会颤一颤,像是被风吹倒的花枝,不堪重负。

    不怪乎上京里那些风流纨绔们席间的污言秽语,每每都离不开美人的颈和腰。

    那些不该入耳存心的话,却都在看见沈离枝之时,被翻涌了上来。

    那些纨绔子口里提过的美人他也见过,却没有哪一个能给他留有印象,若是让他们见了沈离枝,只怕能吟出不少歪诗淫句出来。

    但是,东宫女官,岂是他们能见的?

    李景淮的脸色彻底不好了,阴阴沉沉,像是窗外压着乌云的天。

    沈离枝捉摸不透太子为何又忽变脸色,忐忑不安地微微笑道:“殿下从没有正视过西苑的女官们,也未说过许与不许,就好像是一个让人趋之若鹜的火,总会有一两只想要试一试的飞蛾扑进来。”

    “你又想说,这是孤的错?”李景淮凤眼微挑,浅褐的瞳仁里映着浅金。

    沈离枝摇摇头,“兴许是奴婢的错。”

    “你有什么错?”李景淮起了兴趣,冷笑了一声,微微弯下腰。

    沈离枝冷不丁看见太子这张灼然玉举的脸在眼前放大,心都漏跳了一拍,她后仰着身子,声音轻轻道:“其一奴婢不该胡乱揣测太子的心意,其二不该妄论殿下后宫,其三更不该和殿下这样……近。”

    最后一个近字从她嫣红的唇瓣挤出,姣好的唇线往脸颊两侧牵开,齿如编贝,那如簧巧舌就藏于之后,宛若留在坚固的堡垒,犹自得意地洋洋洒洒吐着让人火冒三丈的话。

    却不知早已被人盯上。

    李景淮当真有些想看看,那舌头究竟是生得什么模样,能弹出这么一筐一筐的道理。

    她口里说的自己有错,话里未尝不是指他的偏颇打破了东宫原本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