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淮这才注意到她脸上做了些变化,看起来有些面生,少了柔美多了英气,他再垂眼,一下注意到着脖子下那女儿家最显著的特征也荡然无存。
“怎么弄的?”李景淮皱起眉。
“……”沈离枝顿时双手抱起,挡住他的视线。
怎么会有人问这样的问题。
她抱着手,太子挑着眉看她,仿佛是当真好奇。
“……缠了起来。”
那画面似乎随着她的嗓音而逐渐浮现,李景淮不由也愣了须臾,才撇头指着俞伯泡的冷茶道:“喝茶。”
因为赶路,沈离枝一直也没有喝水,那水润的唇都有些干燥。
太子说在外从简,意思也是不用再如东宫里拘束。
“谢公子。“沈离枝自然地接过茶,不疑有它,慢慢喝了一口。
冷茶是用冰水镇过,一入嗓子就激起了反应,沈离枝急忙搁下茶盏,转头捂着嘴猛咳了起来。
她入水受得凉,演变成了咳疾,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李景淮看她咳得凶,还以为她是呛了水,伸臂一捞,把人拽了过来。
将人按在腿上,打算如法炮制在瑶池的那一幕。
他还记得这一招对呛水很有成效。
可当他手扬起时,俞伯忽然出现在门口。
定睛一看里面那一男一女的姿势,俞伯往后趔趄了一下,双眼瞪得像铜铃。
“老奴什么也没看见!”
他又把眼睛一蒙,拉着门咔哒一声合上。
“老奴这就把门关好!”
李景淮抬着手,沈离枝手捂着唇。
两人在这宁静的氛围里,茫然地扭头看向被合拢的门扇。
李景淮本来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被俞伯一打岔,顿时就从心底生出了古怪。
他再垂眸看见僵在自己腿上的少女,那身浅青色的长衣,绸料如水,随着她趴伏的姿态像是起伏的山峦,峰底是她下塌的腰窝,峰顶则是……
俞伯不会误以为他要打的地方是‘峰顶’吧?
李景淮脸色一黑。
纵然他偶会随性妄行,可也不会青天白日做这样的荒唐事。
他正要伸手把横在他腿上的人儿掀开,那声被死死被沈离枝抑在咽喉里的咳嗽声又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