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淮怒火未息,可是面上已经看不出半分,他握紧手,连带着沈离枝的手指也紧紧裹住。
沈离枝便趁机将他拉动。
“时候也不早了,殿下也该回宫处理政事了。”
她遥遥朝着鹤行年点头示意告辞。
鹤行年停驻在原地,目送着沈离枝把太子一路带走。
飞练从树后走了出来,与他站在了一块。
“大人,太子殿下是不是起了杀心?”
就连沈离枝都能察觉出来的东西,飞练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明显察觉到太子的情绪,可见这个沈姑娘已然成了他不可触及的忌讳。
“我让你跟着去瞧,可看见了什么?”
飞练抿了一下干燥的唇,声音不自觉地变调,“太子他去树上挂了一块桃牌。”
离谱。
沈离枝好不容易把两人分开。
一刻也不敢停歇,直到把太子送到了马车上才觉得危机暂缓。
太子面无表情地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沈离枝只好自己去命车夫回宫,又命护卫开路。
直到再无吩咐交代才只能缩回车厢里,面对这尊‘煞神’。
太子今日穿得是浅紫色圆领衫,丝带束发,簪以紫金簪。
可这一眼却发现他头上的紫金簪不见了,他手边也只捏着那个桃木面具。
沈离枝咬了下唇,这一路还长,总要找点话说:“殿下……刚刚是去做什么了?为何殿下的紫金簪不见了?”
李景淮眼眸动了,斜睨着缩在角落里的少女。
沈离枝看他目光扫来,“不然我让护卫回灵隐寺去找找吧。”
她起身准备扒开车帘再去嘱咐。
“不必。”李景淮终于开了尊口,他早看穿了沈离枝忙里忙外的行为不过是在逃避,可他偏偏还是要问。
“你给了他什么东西?”
沈离枝果然一下就老实了。
“……玉腰糖。”
这种小东西谁知道当真会有人收来当礼,沈离枝自己也觉得不敢相信,可偏偏鹤行年当真要。
李景淮眸光微暗。
玉腰糖?
沈玉瑶。
这糖的名字还当真是微妙。
他瞧见鹤行年那慢慢收拢的手指,仿佛是轻轻捏着什么宝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