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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悠,也与陛下备了一份礼物。”

    殿上顿时哗然小议。

    “姐妹二人先后献礼。这是要效仿娥皇女英么?”

    “翊王妃不做,甘愿与姐夫作妾?”

    “西南瘴气重,我们京城的大才女哪儿能屈身于那儿?”

    “……”

    殿内响起丝竹之声,众人小议之余,却又一饱眼福于陆月悠那曲鹤舞,声响自然俏小了下去。

    星檀上座静静坐着,那身鹤白裙犹如一把利刃,将她脸上与身上的皮肤,一寸寸割下。

    银铃之声似从帷帐之中传来,伴着声声欢愉,全是缱绻的影子。可那个女人不是她,她不过是替着人家承欢罢了…

    如此腌臜龌龊的故事,若只留在暗夜深处,却也无伤大雅。此时却赤果果地摊在臣子与命妇们眼前。信国公府的脸面丢尽了,她仅存的尊严也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那鹤舞还在继续,她隐隐见到了幺妹手上的白玉戒指,目光便不自觉地挪去了皇帝手上…

    舞未完,她自起身与人一福,“臣妾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了。陛下。”

    “皇后…”皇帝欲言又止,似想要说什么。

    可她什么也不想听,话落,便紧紧扶起江羽,往殿后小道退了下去。

    第40章 秋雨(15) 疏离

    皇后离席, 坐下百官命妇愈发鸦雀无声。只那鹤舞的曲乐还在继续,殿上舞动着的人,也顿时与方才一派融洽的寿宴显得格格不入。

    陆亭绥不觉心头一紧, 只目光只远远随着星檀的身影, 一同退去了殿后。

    早几年间,幺女月悠与三皇子之事,传得满城皆是, 他便不甚赞同。今日月悠竟当着朝堂众人与皇帝献美。且不论这是要拿她长姐的面子, 还是要拿陆家的面子,这于她日后的名声, 又能有什么好处?

    陆亭绥转眸回来, 却见对面座上的长孙谦端着酒杯,与他微笑一敬。

    他与长孙谦素来没什么好交情, 此时敬酒,长孙谦无疑正也看着陆家这场笑话。

    陆亭绥自觉面色无光,垂首不做理会。见得一旁的国公夫人秦氏,面上亦有几分踌躇, 他隐忍得整晚,终咬牙吐出句话来,“这便是你疼来的好女儿啊?”

    秦氏亦觉理亏。“妾身不知月悠会有此举动。”

    陆亭绥未再多言, 只冷笑着自顾自饮酒。

    众人却忽见上座皇帝也起了身,与大总管江蒙恩交代着几句, 方也快步退下席间。

    那鹤舞将毕,陆月悠本还有贺礼要献上,对那离席的背影唤了两声“陛下”,无人理会。却听江总管笑道,“陛下亦有些政务处理, 请各位大人夫人们继续饮酒赏宴。”

    殿外,秋风忽地凛冽了些,带着些许北方来的寒意。那些冷风灌入衣襟,贴着心口徜徉着一会儿,心绪方能平静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