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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陆月悠疯狂地点着头。

    “与四皇弟定亲,给他绣香囊,与他制糕点的时候, 也戴着?”

    “……”陆月悠的眸子在颤动,两颗水珠顺着脸颊迅速地滚落。

    凌烨见过几回这般嘴脸,北疆那些汉人女子被胡人收买,来军中送食打探军情,落网之时,便也是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是么?”他再问了一遍。

    “月悠与翊王殿下没什么。指婚只是太后姑母的懿旨…”

    话未完,捏着她的手掌一松,她失了支撑倒去了地上。

    “陆月悠,你当朕是什么?”

    “你和太后几句胡话,就想将朕蒙在鼓里?”

    “东厂、内务府,于你眼里,可是形同虚设?”

    “还是你已经薄情寡性到,你与翊王那些事情,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

    陆月悠仰视着那张冰冷的脸,烛火将那下颌线条,衬托得愈发棱界分明。皇帝的面色似沉入了黑暗,寥寥的几句话,却直将她最后的希望,都碾碎成泥。

    她爬去拽着他的袍角:

    “陛下,您再看看阿遥。”

    “小时候,您还记得小时候?”

    “您不跟别人说话,只有阿遥。”

    回应她的,却只有额上遥远而冰冷的声线:

    “朕的阿遥,已经死了。”

    她抬眸望着那烛火照耀不到的黑暗之处,想去寻他的眸色,可什么也看不到。

    候着门边的江总管却问道,“陛下,该如何处置?”

    “内务府有办法。她以后,便不必再开口说话了。”

    那把声音落下的时候,陆月悠眼前最后一丝光线都消失了,她睁着眼,眼前却是无尽的黑暗。

    皇帝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已然了无知觉,唯有子时的更鼓敲响的时候,她看到一把泛着白光的精致的匕首,缓缓伸来了她的嘴里。

    剧疼,鲜血,舌头…

    **

    从东宫出来时,星檀尚有些惊魂未定。盛家的事情已过去多年,她曾以为,盛家最后的独苗都沦为阉奴,已是最后的结局了。可如今,不知又是谁,又要翻起多年前的旧账。

    “娘娘从里头出来,思虑便重了,江公公与娘娘说了什么?”

    听得桂嬷嬷的话,星檀方回神过来。桂嬷嬷面上似有些担忧,她方嘱咐道,“今夜来这儿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

    “那是自然。”这点,桂嬷嬷早就很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