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渊一时喜笑颜开,“还是父亲想得周到。我怎就没想到,将军夫人还是我们文家的闺女儿啊。”
话正说着,管家已在书房外敲了敲门。
“老爷、少爷,府衙里来了人,想请老爷少爷去一趟。”
文景渊方还嬉笑着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父亲,怎么办?”
“……”文员朗亦是几分惊讶,虽知道这回的事儿逃不过,可却没想到这么快。
陆清煦他为了表妹出头,也不至于完全不顾两家的情分。毕竟当年,那玉家的女儿塞来他府上作养女的事儿,还是他陪着玉老将军一道儿来求的他。
他只隐隐觉着,若不是陆清煦的意思,那便定是那位主儿了。
“还能怎么样?陛下有请,你敢不去?”
文景渊这才一怔,“陛下?父亲是什么意思?天高皇帝远,陛下怎会在西凉?”
“早就来了。”文员朗叹着气,已亲自去拉开了房门来。却见管家身旁,还跟着几人,一个个身姿魁梧,面容却生得平常。
他早听闻皇帝手中有东厂一说,暗卫们在外行走办差,挑的便都是些面容平庸,却心细如尘的,自幼在宫中培养,武力各个不凡。
此下看来,他方才正是猜得没错,这么连夜要传他们父子去府衙的,不是陆清煦,而是皇帝陛下。
那暗卫中为首的一人,已来与他客客气气道,“文老爷,文公子,请吧。”
府衙灯火昏黄,正如文员朗眼中的一切,并不明朗。只行来大堂之上,方见皇帝和陆清煦上座在侧,看着茶水,似已等候多时了。
文员朗只忙上前一拜,“怎让陛下和世子爷等着了?老臣有罪。”
陆清煦先替皇帝开了口,“请文老爷来,到底仓促了些。您倒不必自责。”
文员朗却没想到,此下对面的人依旧客客气气,只偷偷打量了几分那位主子的神色,却是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诶,不知世子爷和陛下,这么晚了,是有何要事?”
听得陛下二字,一旁文景渊方是一怔,而后慌慌忙忙跪落了下去。他那日在星檀院子前见得这位,虽觉人气度不凡,可他却只以为不知哪儿来的狂放浪蝶,却未曾想到是皇帝下榻太守府。
“陛下…是、是小人不识泰山。”
皇帝却未答话,只陆世子帮着请了起。
“文公子不必惊慌,陛下此行亦是微服,不过是想问问你,那城西那铜矿的事儿。你看看,该如何与陛下说说?”
那铜矿的事儿,陆清煦早就心中有数,本踌躇几许是要上折子往京城的,只如今皇帝来过问文家与长孙谦的勾当,他便就早早禀明,自与皇帝又多添了些许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