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悠只将目光撇去一旁,他算什么,不过一个阉人,此时却来她面前耀武扬威。
江蒙恩见状,自懒得与她耗着,只叫来几个牢房杂役,将手中的衣裙交到了他们手上。
“那可得有劳几位兄弟了。”
江蒙恩说罢,叹了声气,方转背往外去。杂役虽也是阉人,终日守着这破地方,却也是辛苦。内房不乏调*教女人的东西,玉柱、角壶,那都是好东西。
左右过几日都要便宜那些恶匪流盗了,先叫兄弟们解个闷子,只当是顺水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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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檀午后小睡醒来,却未见皇帝回来,只问起邢姑姑,方知道人回去了养心殿,还在与大臣议事。
她想起早前入宫来的父兄,只与邢姑姑再打探了声儿,方知二人已经回府了,至于月悠,被关押在内务府地牢里,尚且并无多余的消息。
这芳宜轩,虽是皇帝的心意,却尚不是她的归所。她本想着要去养心殿辞行一趟,暂且先回去国公府才好。从寝殿中出来,却望见这芳宜轩中满园花色。
她起了些许兴致,摘着些玫瑰百合来,方领着桂嬷嬷去了一旁的小厨房。花草中自带生机,入食来用,可叫人心情愉悦,亦有疗愈之效。
桂嬷嬷今日方再见得自家主子,还未来得及述情,只边依着吩咐办差事儿,边偷偷抹着眼泪。星檀一旁帮着腌制花瓣儿,察觉得几许,方忙来问着。
“嬷嬷是怎么了?”
桂嬷嬷擦着眼角的泪珠,抽了抽鼻子,终望着主子笑了出来,“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再见得主子是天大的喜事儿,怎就忍不住。只是那回在桂月庵,奴婢着实是吓到了,见那焦尸脚踝上的铃铛,方将人认作了小姐。”
星檀手中的活儿顿了顿,那铃铛,是她病重的时候,与那庵中小尼行方便,想讨口热粥来喝罢了。不想却让人家做了替死鬼。
却听桂嬷嬷又道,“陛下也认错了人。将那尸身抱着回来承乾宫,设着灵堂,守了七天七夜。那心疾便是那时候落下的。”
“他…那时太医没与他小心诊治么?”
“听闻,是诊治了的。可陛下那段时日昏昏沉沉,卧榻在承乾宫中,不常起来。吃食都顾不上,便莫提药汤了。”
星檀提着食盒子行来养心殿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的时辰。众大臣们将将从里头出来,被将小内侍领了出去。星檀自垂眸候着一旁,待人都散尽了,方被江蒙恩看到。
江蒙恩也未回去通传,便就过来与她引着路:“陛下方还念起娘娘,说要去芳宜轩随娘娘一道儿晚膳的。不想娘娘便来了。”
只将将步入殿中,皇帝便已从书案后迎了过来。“你来了?是晚膳的时辰,朕让他们传膳养心殿。”
“陛下…”她记得自己的来意,只还未来得及开口,手中的食盒子便已被他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