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连续几日没睡个好觉,当夜她躺在榻里辗转反侧时,围幔突然被人掀开,一道大力将她的腰身揽过去,沈沅吓得要开口唤人,男人堵住她的唇,细细在上面碾磨。
熟悉的苦涩沉木香,沈沅唔喏一声,眨眨眼,“王爷?”
陆浔温热的大掌贴靠到她小腹上,啄她的唇瓣,“我走这些日子,孩子可好?”
沈沅嗔他,“王爷只知道孩子,也不问问我。”
陆浔忽地一笑,指腹掐她的脸,“我看嫂嫂伶牙俐齿,倒是好得很。”
沈沅不语了。
她又想到阿兄,忙去拉陆浔的手,“王爷,边关危急,你快去安排人救救我阿兄好不好?”
陆浔的目光随她的话淡了下来,沈沅这才发觉有凉凉的水滴到她手背上,她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放到鼻尖,又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是血。
他受伤了。
借着微黄的灯光,沈沅忙过去看他的受伤的地方,却被陆浔侧身避开。
沈沅的动作僵住,好半晌才开口,“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陆浔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坐了会儿,起身到床头又燃了一盏灯,光线照亮内室后,他走到长案处坐到交椅上,视线随意一瞥,就看到她白日写的字。
是佛书里的经文,不用想也知道是为她阿兄所抄。
陆浔拿起笔,沾了点墨水,在上面大大画了个叉字。
沈沅从榻里披衣下来,至他面前,就看到自己抄好佛经被人画的叉,一撇一捺,画得宣纸几近绽开,墨黑的字迹龙飞凤舞,像极了那夜他在她脸上写的死字。
“嫂嫂放心,死不了。”他淡淡开口,在回她方才的话。
沈沅走到案后,侧坐到他腿上,陆浔单手拦她的腰,往怀里送了送,沈沅这才注意到,他受伤的地方是在手臂,血肉翻飞模糊,鲜红的血汩汩留下,还没停,直染红了她雪白的寝衣。
她竟不知他伤得这么严重。
“还是去包扎包扎吧。”沈沅心疼地盯着他的伤口,眼眶里慢慢盛满了水,移到她眼角。陆浔指腹在她眼角轻抚了下,收回手时,指尖点过他的嘴角,陆浔舔了舔,有点发苦。
“边关的事我不会管。”
感受到怀中人身子一僵,慢慢发出冷意,陆浔摸着她的软发,“这件事是我有意安排,人太多了杀不过来,干脆让那些该死的人死在一块。”
“可是那里还有我阿兄,我阿兄做了什么?”沈沅从未这样直视过陆浔硬声。
她现在都有了他的孩子,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沈沅想不通,
陆浔双眸微阖,修长的指骨去解她的衣带,漫不经心开口,“他没做什么,想杀便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