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说她心肠看似狠,实则比谁都硬。沈纾笑了下,当初她还笑话他对自己不够了解,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沈纾自一月前离开再也没来过宅院,反而是她身边一下人来通知他可以离开。
磬钊问他,沈纾可有交代。
仆从点头,“二小姐交代公子要信守承诺,永不回京。”
“砰!”
仆从眼睁睁看着他手中的杯盏成了碎片,鲜血汩汩地流到地上。他不知痛意般,修长的手指牢牢抓着,手背青筋凸起,格外用力。
磬钊眼底深色更显,嘴角扬了下,又很快抿唇,喉咙微微滚动,在仆从将离去时,忽然出声,“回去问你家小姐,如果我救下她兄长,是否有资格做她的夫婿。”
…
“他当真这么说?”沈纾听后猛地起身,在地上走了几圈,在仆从回应是后,兀自喃喃自语,“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留下来?”
沈纾不敢想象原因,或者她不能想。她曾经起誓,此生此世只守他一人。
…
开了春,天便暖和起来。
沈沅提着食盒到九重阁楼,她定住身,抬眼望向三楼靠窗的男人,陆浔亦是在看她,四目而视,他先瞥过眼,慢悠悠地开口,“嫂嫂上次打得不过瘾?这次又要来打我?”
沈沅收紧手,没他的自然,“我做了些糕点。”
楼上的男人嘴边的笑意落下,沈沅再看时已没了他的影子。
不过一会儿,陆浔从里出来,绛紫华服更衬人身姿掀长,明明是如玉的温和相貌,怎的偏生就那样手段狠辣,杀人如麻。
沈沅紧紧手中食盒,沉默地低下头。
陆浔走近,揽住她的腰,两人抱起来,沈沅乖顺地依偎在他怀里,陆浔依旧像以前一样亲吻她的眉心,动作温和,好似情人间的呢喃细语。沈沅闭了眼,就这么靠着他。
入内室,沈沅将糕点一一摆置案上,垂落的碎发遮住她眼中的情绪。
陆浔抬眼,看着她的明显瘦下的脸。
筷也置了案边,沈沅还带了一壶温酒,倒了盏放到他面前。
陆浔低眼瞧着荡漾的酒水,映出他面无表情的脸。
“嫂嫂亲手做的?”他笑问。
沈沅咬咬唇,回应他是。
陆浔便没再说话了。
“我新学的几样,也不知好不好吃,你尝尝吧。”沈沅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眼,手心里都出了汗。
陆浔忽然去捏她的下颌,力气大的让那细白的皮.肉生出通红的痕迹。
“别哭了。”他说。
沈沅极力将眼里的泪水憋回去,别过头,哽咽,“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