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青山很安静,除了风刮树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声响,就连虫鸣都没有。若是时常在山间行走的猎人或是砍柴人,此时必然察觉不对转身下山,可癞子李一年到头也不会上山一趟,哪里知道。
他察觉不到小青山的异常,只想既然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他不慌不忙地解了裤腰带,冲着捕猎陷阱哼着小曲释□□意,哼到一半,尿到一半,一切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什么?
前面不远处黑漆漆的阴影里耸动着一团奇形怪状的黑影,像一个人上身支棱出一块同身大的肿瘤,肿瘤上还长着几只触角,触角不停蠕动着,说不出的诡异狰狞。
黑影正朝着他的方向来,带动一路的树枝杂草,发出沙沙摩擦声,摩擦声中还夹杂着黑影发出的低沉嘶哑的呜咽声。
癞子李何曾见过这种场景,吓得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地上。光溜溜的屁股被地上的杂草乱石硌疼了也不敢叫,他直愣愣地盯着越来越近的黑影,吓得连气都不敢喘。
就在此时,黑影骤然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癞子李左右看看没发现黑影,以为刚才是自己酒喝多了花了眼,正当要松口气,诡异的黑影却从后背笼罩过来,还伴随着那阴森森的呜咽声。
他大脑顿时当机停止思考,身体先行一步连滚带爬往前窜,前面就是捕猎陷阱,他这一窜正当扑进陷阱里摔个狗吃屎。
癞子李完全慌了,跟个疯子似地往坑上爬,且不说他手忙脚乱爬不上来,就那还没提上来的裤子就很能拖他后腿。
“果然不该拔了木刺啊。”幽幽的女声从坑上传来,惊得癞子李一颤。
癞子李转身,背紧贴着土坑抬头看,瞧见诡异黑影的真貌。
那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手拎着野兔,一胳膊夹着山鹿的姜茶,至于他看岔的触角,不过是挣扎不止的山鹿腿和野兔腿。
癞子李智商太不在线了,见此情景,他竟然不觉哪里不对,冲着姜茶开口大骂:“小贱人,你他妈找死!”
癞子李骂骂咧咧提上裤子,再次往上爬。
姜茶勾了勾唇角,顺手将山鹿和野兔丢进坑里。得了自由的鹿和兔在坑里乱窜,接连两次把爬到一半的癞子李撞回坑底。
姜茶笑看了会就觉无趣,弯腰,探手扣住癞子李的咽喉。
突然而来的窒息让癞子李双目圆睁,他来不及扒拉姜茶的手,甚至来不及恐惧,就听咔嚓一声。
癞子李的脖颈断了。
一切发生不过眨眼之间,癞子李面上愤怒和凶狠都来不及褪去就死了。
姜茶扣着癞子李的脖子,将人从坑底拎起来,像丢破布一样将人丢在一旁。
在山林处理尸体很容易。不过在此之前,姜茶还有更重要的事做——把坑里的野兔放到另一个陷阱里。
放好野兔,姜茶不自主打了个哈切。
有点困了。
她重新拎起癞子李的尸体上到小青山深处,随意找了一处树丛野草密集的斜坡丢进去。
这地方一年到头不来人,就算来了人发现尸体也没事,谁会想到凶手是她这个‘柔弱孤女’呢。
下山,回书塾。姜茶却不料遇上木头似的立在院子里的江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