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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常念不好意思地笑笑,把纸条叠好压在枕下。

    昨夜江恕离开后,祖母就从福康院过来陪她了。祖母年纪大了,眠少,怕孤独, 总要找些事情做,好打发时候。

    祖孙俩一起用过早膳,常念实在提不起精神, 才躺了会。

    江老太太拉华姑出去说话,怕吵到孙媳,声音低低的:“泡过两回药浴, 念宝这身子如何了?”

    华姑斟酌道:“痊愈恐怕有难度,不过缓解是有的,此事还要慢慢来。”

    老太太默了会,拍拍华姑的手:“要用什么珍稀药材只管开, 我们江家有的。”

    “您放心。”华姑宽慰道。日前研究良方, 她倒是看到古籍上有两味极好的药材,只可惜没有, 那不是有银钱有权势就能拿到的东西, 纵使有得到的人,十有八.九也丢了性命。因而华姑没有轻易说出口,暂且用别的珍贵药材替代着,也能达到八分药效。

    晚上的时候, 外边开始飘起小雪粒了,气温又降一层,朝夕院的炭火又添两盆。

    素来身子好的春笙和夏樟出门办差事时都抱起胳膊直发抖,这天气,简直像是京城十二月底。

    京城的信件从五日一封变成两日一封的往西北送,许是路上有什么状况耽搁了,这夜是两封一起。

    常念爬起来看了看,第一封问身子,第二封也是。她最挂念的是朝华阿姊的婚事,却一字未提。

    隐约,京城那边情况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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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皇宫。

    老皇帝召了时越到安庆殿。

    以往时越只跟随宁远侯见过一回皇帝,时隔几年,只记得皇帝是个多疑的笑面虎,此番进宫格外谨言慎行。

    老皇帝先笑着问候几句,拉东扯西唠家常,随着两声叹息,才问道:“爱卿啊,你看西北要是再战起,要几日方能得胜?”

    时越一愣。

    这可真是平滑自然的一个反转,且,一问就是几日得胜,而不是能不能得胜,可见皇帝对宁远侯能力与西北大营之十分的认可。

    时越不敢随意答话,在心中思忖片刻,恭敬道:“陛下,如今西北休整三年,兵强马盛,微臣估摸着,倘若是小国,无需侯爷亲自上阵,将士们十天半月即可取胜,倘若是天漓、东月这样的游牧民族,恐怕半年一年,都不好说。”

    皇帝笑笑,喝茶,心里却琢磨着,眼下东月提出求娶公主了,敢提出这请求,想必背后是有几分底气,西北有女婿在,皇帝倒是不怕打仗,只是朝华嘛,嫁过去笼络东月也可行,毕竟节省一批国库军饷,保全更多将士,姻亲算是维持关系最长久稳妥的法子,何乐而不为?

    良久的沉默,时越忍不住抬眼看看皇帝,很快垂下头。

    皇帝又问道:“爱卿啊,依你看,朝阳和宁远侯感情如何?”

    这好答。

    时越张口就道:“侯爷疼惜殿下如命,骑马射箭学武功都是侯爷手把手教的,全军将士亲眼所见,还请陛下放宽心。”

    “哦?”皇帝捋捋胡须,“朕这个小女儿身子娇弱啊,哪能骑马射箭?想必两人总吵架斗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