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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了,她把画交给玉茗,道:“先晾一晚上。”

    玉茗小心翼翼地接过去,问道:“明天就送去么?”

    “目前还不行,”赵曳雪道:“还需要再做些准备。”

    毕竟古月先生画这幅献寿图也有好些年了,旧藏画与新图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

    华灯夜上,皇城的守卫都已换了一轮,戒备森严,北湛带着晏一穿过宫道,出了宣德门,太子府的马车已经在候着了,车夫赶紧跳下来,行了个礼。

    晏一道:“殿下,现在就直接回府吗?”

    北湛颔首:“回。”

    他上了车,车夫赶着马一路穿过了御街,往太子府的方向而去,晏一骑着马跟着一旁,已是接近年关的时候,天气冷得吓人,尤其是在夜里,呼吸间尽是大团大团的白气,脸被风吹得麻木,如同一块硬邦邦的冻肉。

    正在这时,晏一发觉马车窗的帘子被掀开,北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停下。”

    车夫喝停了马匹,马车在街边停下来,檐下微弱的灯火照过来,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晏一以为有什么事情,连忙道:“殿下,怎么了?”

    车里没声音,过了片刻,北湛忽然问道:“少颖,你从前可有害怕的事情?”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听得晏一一头雾水,半晌,他才迟疑道:“回殿下,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事情,属下也不例外。”

    北湛道:“你是如何做的?”

    晏一想了想,答道:“不去管它,敬而远之。”

    “倘若必须面对呢?”

    晏一摸了一下鼻子,试探着道:“那……喝酒壮个胆?”

    马车内安静下来,就在晏一不明所以的时候,北湛吩咐道:“改道,去世味楼。”

    世味楼是一座酒楼,在盛京里开了好些年了,名气很大,昭国人老少都好酒,而他们家最为出名的,则是一种名叫西市腔的酒,甚至有人作诗称赞:地上应无天上有,仙人难忘西市腔。

    晏一看着桌上摆了三坛子西市腔,有些谨慎地道:“殿下是有什么烦心事?”

    北湛执着酒杯,想了想,道:“不算什么烦心事。”

    晏一心道,他家殿下就是嘴硬,还不肯承认,若真没有烦心事,又何必拿这十两银子一坛的酒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