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并没有加入打斗,反而拉着萨克拉退了几步,躲到了墙边。
“父王!那边有缺口,我们从那里走!”项趋阳压低了声音在萨克拉的耳旁说着,语气听上去很是焦急,可他的眼睛却是冰冷一片。
“不……”萨克拉被项趋阳扶着,压根看不到他的神情。
在听到对方这话,看到自己的臣子一个个在自己眼前拼杀死去,萨克拉颤抖着嘴唇就要拒绝。
可未等他将话说全了,前方的小将已经一脚踢开了敌人,回头大喊道:“大殿下,快带王走!”
“父王,快走!”项趋阳望了那小将一眼,又对着萨克拉喊了这么一句,便强硬地拉着人从侍卫们拼命拦出来的安全区域冲了过去,拽着萨克拉没入了黑暗之中。
被项趋阳拉着走的萨克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
他此刻有些混乱,没搞清楚怎么敌人忽然间就到了皇宫门口,也放心不下追随他多年的文武大臣,更有对前路的迷茫之感。
他是北阳的王……
他是北阳的王啊!
“停……停下!”萨克拉气喘吁吁地说着,猛地收回了被项趋阳拽着的手,停下了不自觉跟着对方奔跑的脚步,也看清了他们所处的位置——焦土高墙,正是他们原本就想要来的目的地——北城门。
“父王!若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项趋阳回头看着萨克拉,神情中满是无奈和焦急。
萨克拉看了他一眼,回头环顾,看着焦黑的地板、远处的火光,听着那隐约可闻的兵刃交接声,最终还是将视线落在了项趋阳的身上,抬脚走到了他的跟前。
“允娃,孤是北阳的王!王是不能丢下他的臣民不管的。孤……父亲知道你是在意我。可既已为王,便应当以臣民为重。这一点,我牢记在心,你也需牢记在心。”
萨克拉看着随着他的话而逐渐低下头的项趋阳,因他那言行举止偏向大杳的文弱风格而产生的不喜不知不觉消退不少,心中止不住闪过一个念头:他其实也还是个需要教导的孩子呢。
萨克拉无意识地轻叹一声,抬手搭上了项趋阳的头顶,道:“你自小接触的都是大杳的人,没人教你这些很正常。现在时间不够,孤能教你的也只有两点了。”
“第一,与其说作为王需要保护臣民,还不如说是因为你能保护臣民,所以他们才拥戴你为王。第二,无国无家。作为北阳皇室的一员,最重要的是这个国!如有需要,一切应当以北阳为先,懂了吗?”
萨克拉尽量说得简短,可言语间的严肃认真却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