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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先生说着便笑了笑,“这些事早就被坊间写成了话本子,从前很长一段时间楚地的各说书人都喜欢说上这一故事,少主想必也听过数遍了吧?”

    他说的确是不假,严州唐氏的故事阿阮给茶馆里烧柴时躲在一旁不知听了多少遍说书先生讲述,不敢说已经背了下来,但是这其中事件,她还是知晓得一清二楚的。

    云山可是整个楚地的圣地,所以燕山也被百姓称为圣山,不仅楚地百姓自数百年前开始就一直将燕山圣女当做菩萨一般供奉,传闻曾经大燕定江山前便喝过云山水受过云山圣女点拨,楚地前主翁唐阵也曾数次受点拨于云山圣女,唐戟此举,无疑是同整个楚地的百姓为敌。

    这如何还能不让百姓反了他?

    这便是而今楚国三岁小儿都知晓的唐氏的“罪”。

    “属下今给少主说的故事,仍是关于唐氏的,不过却是与坊间传的完全不一样的。”唐先生放下长勺,却没有端起茶碗,而是抬头看向阿阮。

    “唐戟此人确实没有他父亲唐阵那般睿智且英明,可他虽平庸,却绝没有坊间传的那般无能,他也并非骄奢淫逸的好色之徒,相反,他很疼爱他的妻女,饶是深知他的妻子产女后伤了身子再不能为唐氏添香火,他也不曾有过纳妾的打算。”

    “他不过是胆小了些也怕事了些,所以他拒绝了家臣叶谨改楚地为楚国自立为王的建言,自那之后,楚地便开始天灾人祸不断,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唐阵自年轻时起共花费了二十余年时间才打下的基业便被百姓怒而点燃的一把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不仅如此,唐氏更是背上了千古的骂名与罪行。”

    唐先生说完便不再看着阿阮。

    他水眸抬手,端起茶碗,慢慢呷茶。

    直至他呷完碗中茶汤,他都没有再说上一句话。

    阿阮虽然面上神色不变,但她手中的小册子却是被她抓紧得快要揉成了一团。

    显然她是由唐先生这短短几句话猜想到了什么。

    她记得她姓唐,她记得她的爹娘对她很是疼爱,她更记得那一场漫天大火。

    仿若那仿若燃烧了天宇也烧光了她一切的大火。

    “少主怕是不知当今这楚国皇帝的名字。”唐先生将茶碗放下,复抬眸,“叶谨即是。”

    阿阮已抓紧成拳的双手猛地一抖。

    然而唐先生只见她眉心愈拧愈紧以及双手紧紧抓起之外,再不见她有其他反应。

    既不见她震惊,更不见她失态,甚至没等到她迫切地同他询问上更多与此相关的事情。

    他将将放下茶碗的手渐渐捏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