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源源不断的流淌,很快就要滴落到床榻上,男子坐在床边,不紧不慢的扫了一眼,最后目光定格在床榻旁,小几上的茶碗。
那是孙倾婉喝剩一半的茶,早已凉透。
泠寒拿起茶碗,将女子饮剩的茶水尽数喝入腹中。
然后他将受伤的那只手攥成拳,让那血源源不断的滴进茶碗中。
洁白的碗壁被鲜血染成了淡淡红色。
他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汇聚在一起,欣赏着。
而孙倾婉每听到每一声血水滴落进茶碗的声音,就毛骨悚然一分。
她不知道泠寒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伤害自己,但她确定这样的人一定很危险,是个不正常的疯子!
许久,掌心上的血渐渐凝固,碗内也刚好落了满满一碗的血。
孙倾婉怔怔得任由着泠寒给她重新包上伤口,他的动作很轻缓,可女子却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激怒他,惹他不悦,他就会发了疯一般掐住她的脖子,饮她的血。
所以她不敢动,也不敢反抗。
包扎完女子的伤口,泠寒才开始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包扎,也不知他用了什么药,伤口竟不疼了。
泠寒还有事情没做完,若不是这女子太过聒噪,他此刻应该已经回到勤政殿处理政事了吧。
起身,径直去了书案前,男子拿起狼毫,继续写着他未写完的字。
不多时,他叫了太监余生进来,让他把字拿走,应该是要装裱起来,送人。
这么黑的宫殿,能看到大致轮廓已是不易,可他竟还可以没有任何阻碍的写字。
孙倾婉在心里默默道了句“果真是个怪人”。
泠寒走了,孙倾婉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下来,这时奇嬷嬷掌了小灯走进来。
她将小灯落在小几上,然后拿起了小几上的那碗血,小心翼翼的放到漆盘上,准备端走。
孙倾婉瞧着奇嬷嬷的神情,这碗血似乎很重要,她不禁试探的问:“嬷嬷拿这个做什么?”
奇嬷嬷瞥了眼女子的面颊,没有半分血色,就连唇瓣都是苍白的。
她道:“陛下吩咐,将这血送去太医院制作成药丸,每日一颗让姑娘服下。”
奇嬷嬷走后,孙倾婉整个身子都瘫软了,她怔愣的跌坐在床榻上,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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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长寿宫灯火通明,外面下着皑皑白雪,以往这个时候,太皇太后的寝殿早已熄灯,而此刻秦太后披着厚厚的披风,手里握着汤婆子,紧张得望着漫天大雪的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