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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澜则知晓容不得他耽搁,使人取剪刀镊子来就着烛火烤了烤,闭了闭眼,将她伤口周围的布料剪开,而后狠下心,将搅在伤口里的布料一点点夹出来。

    他抿着唇,下手已是从未有过的专注轻柔,可饶是如此,本已经发热烧昏了头的宁晚心还是猛地一挣身子,整个人不住发抖。

    她这样魏澜无法继续,将镊子交到那小宫女手里,自己在床沿坐下,把人稳稳地桎梏在怀中,不教她动。

    待清理好伤口,魏澜整个人早已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顺着他侧脸淌下,落一滴在宁晚心脸颊。

    宁晚心高烧整整烧了三日。而这三日里,新皇半点也没得闲,开宗庙,颁诏令,一切逐渐步入正轨。

    当然朝堂之上也并不是一点质疑之声也无。

    先是说魏澜的。

    “凭一个阉人也敢当三面虎。”

    这话不假,先是晨帝时候助燕王上位,燕帝的时候又帮助贤王逼宫。三面虎这个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新皇听了都忍不住暗道一声贴切。

    不过魏澜说白了也就是个内廷宦臣,不往前朝伸手,又是举目无亲,他们弹劾也弹不到实处,让新皇一句:“朕内廷杂务,干卿何事?”打发了。

    说的明白些就是:我乐意用他管家,你管得着么你?

    还有说宁晚心的。

    毕竟那日小姑娘身披铠甲带御林军杀进皇城这事闹得不小,不少朝臣都对封郡主一事有异议。

    “陛下三思,我大齐焉能有背负弑君之名的郡主?”

    谁知新皇一笑:“非也,是佐帝清君侧的功臣。”

    激情发问的朝臣;“……”

    谁让眼前坐在龙椅上这位确实也姓祁,燕帝上位的手段也诚然不那么光明正大,因此说清君侧……倒也不是全不合理。

    而在风口浪尖的两人一个昏睡不醒,另一个清醒着也跟不清醒没差。

    魏澜差点掀了太医院,太医们岌岌可危,见了内务府的人恨不能绕着走,却不敢不尽心。只因在新皇面前,魏澜仍然是从龙之功,依旧是得脸的。

    最后还是沈太医同院正商量着给开了药,往偏院看了看宁晚心,安抚地说:“身上的伤口已经在慢慢痊愈,姑娘这是心病,情绪大起大落,才一直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