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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翌日清晨, 魏澜早早起了, 斜倚在藤椅上翻着不知什么册子,他有意避开背上的伤,是以姿势瞧起来有些别扭。

    也不知是果酒后劲儿足还是怎地, 宁晚心睡得昏天黑地,半点儿醒来的迹象也不见。

    咸庆懒洋洋同魏澜问个好,让师父警告地瞪了一眼,发觉宁晚心仍在睡着,也不觉得奇怪。

    姑娘失忆那会儿让大人惯出来的,喜欢多睡一会儿,早起才是稀奇呢。

    他不以为然地推开门,就让满屋子的狼藉吓了一跳。

    这歇晌的软榻上……地上……桌上……

    也就宁晚心她二人睡得床铺尚且看得过眼。

    咸庆再回首看魏澜的时候,眼中就多了点东西。

    难怪姑娘起得晚。

    咸庆用一种狐疑夹杂着欣慰和吃惊的微妙眼神看着他,魏澜在他复杂的视线下也不见半点不自在,甚至抬眸,一个冷冽的眼刀扫了回去。

    也不怪咸庆惊讶,昨晚他俩确实太能折腾了点。

    咸庆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魏澜不满,撩起眼皮凉凉地盯着他,“这般瞧杂家作甚,你喜欢杂家不成?”

    咸庆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管好自己的眼睛,再不敢瞎看了。

    宁晚心转醒时天已经大亮,手往身边一摸,果然就剩她自己,好在她也算习惯了。

    夜里跟魏澜闹了太久,果酒的后劲儿也催她酣睡,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她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舒舒服服抻一个老腰,一片头撞上一张写满好奇的脸。

    宁晚心一口气没喘上来,让自己的口水呛得差点儿把肺咳出来。

    咸庆递一口水给她,看着她喝下去,才道:“……你跟师父……”

    宁晚心顺过气来,闻言扬了下眉,“真好奇?”

    咸庆点头。

    “花前月下自然是柔情蜜意……”宁晚心逗他两句,瞧着孩子的眼睛,又有点儿不忍心。多好的孩子,教坏了都。

    “哎算了,问你师父去。”

    咸庆回忆起起魏澜那个眼神,登时就不想知道了。

    魏澜带着伤,可是内务府那边还一摊子事儿,只得带伤上工。宁晚心不太放心,洗完脸接过布巾擦水的时候问咸庆,“你师父走之前给背上换药了吗?”

    “放心吧,换过了。我让咸福带着药和包扎的用的东西一块儿跟去的。”回忆起自己收拾出去的那件沾着斑斑驳驳血色的里衣,咸庆还是有点后怕,嘀嘀咕咕:“也不知道一个太监在这事儿上有甚可急的……”

    宁晚心再小心,魏澜折腾得厉害,背上有几道深一些的伤口还是流血了。

    咸庆瞧出她的担忧,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师父在宫里这么多年,知晓分寸的。施刑那太监咱们都认识,陛下也不可能真让人给师父打出个好歹,你操心点儿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