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都看过吗?”宁晚心手里执一卷哗啦啦地翻着,“能不能推荐两册做工精良画工优美文思敏捷引人入胜的佳作?”
咸庆木着一张脸,“非礼勿视,杂家可不看这种放荡之书。”
禁不住宁晚心一遍遍问,他只得又补充道:“问没有用的……杂家看了有甚意义?”
宁晚心思量片刻,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为难人,问个天真无邪小太监看春|宫图的感受着实有些残忍了。咸庆小公公平时也没少仗势唬人,但还是跟魏澜那个异类无可比拟。
“那我挑两本带走看……”
咸庆站在门边把风,不时朝外面看一眼,听见她窸窸窣窣的小动静,不耐扶额:“你差不多得了,让师父知道杂家给你看这个……你是真嫌杂家命长?”
宁晚心乐道:“你这个性子,你师父怎么就收你为徒了呢?呃,也不是你的性子不好,总觉着……”
“师父会更待见沉稳能干的,咸福那种,是吧?”咸庆把她想说的都说了。
宁晚心被人说中所想也不尴尬,却没点头,“不全是,心肠越九曲玲珑的人,大抵越愿意靠近心思简单的人。但是你的性子绝不能吸引魏澜主动收你当徒弟的,咸福那种,对魏澜更有助力。所以究竟是为何呢?”
咸庆直起身,眼眸盯着宁晚心,神色是无比的认真。
他道:“因为师父是个好人。”
……
此时此刻,忠勤伯府却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先是依仗的燕帝驾崩,后脚女儿就被送去皇陵。今上瞧着好性儿,可想到宫变时这人的手段,焉知不是笑面狐狸藏得深?安伟诠摸不清今上的脾气,却也能明白自己在朝廷处处不顺不是空穴来风,没想到这个档口,自家姨娘和庶女能给自己送上这么一份“大礼”。
孙姨娘立在堂下,揉着肿的桃子似的双眼啜泣:“老爷,妾身只是心疼禾儿,跟母家姐姐提了一提。先皇去了是禾儿自己命不好,可是到底是妾身十月怀胎生下的,如何能眼睁睁瞧着她受罪呢……前头位宫中昭仪的时候就处处艰难,咱们府上比不得晋国公府,禾儿让人欺负了也不能给她做主,现在想想,若是当时府上能出面护着,禾儿顺利诞下皇嗣,如今也不至于无处傍身。”
安伟诠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他不是不疼这个小女儿,可是利益当前,疼宠便少了五分。
孙姨娘能得宠许多年,又生下了个入得燕帝眼的安岁禾,本身自也是生了个标致模样。遇事先示弱,这么多年,伯府的当家主母不知在她身上吃了多少暗亏。